“额...这个...那个.......就是...上次,姊姊说让我去......务必要与你一去宫里来赴宴”
短短一段话,硬是拉了老长个,越说声音越小,斡戈听清了,这傻兔子若真想去倒也无妨,是为什要如了那女人的愿?
阿夏偷偷看他,看他生没生气。若是他生气,就...大概也没什法子,还会挨顿打。这想着胆子便就又缩得不见影,一点点想往回挪。
“她让你与我去宫里做什?”斡戈发问。
阿夏摇摇头:“不知道”
这个答案显然不太令他满意,他看向缩着肩膀和脖子的傻兔子,目光充满探究。
阿夏被看得不在,想了想又答道:“是想我了......”
“呵呵”斡戈被逗笑,这小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什?那女人甜言蜜语几句好话怎就把她哄成这样?
“鬩怔了?那女人真行,哄得你东南西北都分不!哪来的信?她想你?”语气颇为不屑,更是有些惊奇,
“姊姊是想我了,还担心我来着,问我过得怎样......”阿夏抠着指甲,声音很小,但很清晰。
“来来来!”斡戈招呼她过去,将人带到门房,里面的人识趣立马去了。他拍拍大腿,阿夏乖乖坐过去,只听他又问:“说说,你又是怎答得?”
“我说还好......额,挺好的!”阿夏垂着头答道。
他捏着小包子脸抬起来“嗯?”
阿夏立马坐正,眨着俩大眼看向他,他说过,跟他说话的时候要抬头看着他。
斡戈稍稍满意,悠悠开道:“回得这般吞吞吐吐,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阿夏摆着小手诚惶诚恐:“没有没有,阿夏一开始说还好,后来说挺好的!”
斡戈挑了眉:“哦,你都怎说的?说来听听?”
阿夏讷讷开道:“我说姊姊别担心,阿夏很好,吃得饱,也有衣服穿,挺好的!”
“她为什担心?肯定是你跟她说我坏话了!”
斡戈一点点追问,徐徐渐进,务必把那天她谈话内容知道详尽了。
“阿夏没有说你坏话,说你最近都不生气了,没打人,也没关我进柴房!”
阿夏认为这是好话,岂知听在斡戈耳中就不是那回事了。
他忍着火气接着问:“还有呢?那久不只说了这几句话!”
哪有很久,他那日骑着马就在眼前那片地打转,哪容得人多说几句。
“就是说了些以前的事,额......就是以前在皇宫里姊姊经常给阿夏好吃的,贵妃娘娘训斥阿夏的时候姊姊碰见也会说她......”
“还有呢!”斡戈接着问。
还有?还有什?阿夏绞尽脑,将那日说的话一五一十讲给他听,说到后来,她己都有些佩服己了,记性这好,记得这多,都快赶上绣彩了。
唯独没说‘揉揉啃啃身上疼’那段,害怕他又生气。
“这就没了?肯定还有,你敢瞒我?小心这身皮肉!”斡戈威胁道。
无奈,这些也都说来,阿夏后缀了句:“其实不疼,不怎疼......”
十足十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扫多日不快,总算知道她那日都说了什。虽然言辞之中多有不当之处,但这傻兔子实话实话没有隐瞒,这是优点。其次她想到那日己问她的话去作答,说明她还算有记性,来日方长,闲来无事多教教就好。
这种事,若直接开问未免显得小气,这傻兔子倒是实在,己送上门来。
看看天色不早,斡戈提人上马,倒要看看那女人在己眼皮子底耍什花招?
☆、第三十三章
几乎所有宫宴必定会有贵族大臣,里面然不了那头死肥猪--乌裕耳。
正旦初一朝贺那日他便一直有心套近乎,还想去府里做客,被斡戈推脱了。
以免麻烦,一进宫就将人交给宫人带去福柔宫。
斡戈慢悠悠与那宫人说道:“这是贵妃娘娘旧识,本王容她叙叙旧,等会过去接,务必将人照顾好了,别把人给本王看丢了!”
宫人喏喏称是。
这次宫宴很热闹,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举杯庆。也很安静,一直到结束都风平浪静,没任何事端。安静得让人总觉点什。
贵妃娘娘早早便就离席,说是身体不适。
南院大王称军中有急事,随后也走了。
一众人举杯交盏时总觉得点什。
斡戈行走在后宫之中,专挑小路走,躲过巡卫士兵,来到福柔宫前。
一来是想看看那女人到底在谋算些什?
二来后宫禁地,父皇或许不会怪罪,但日夜宴人多嘴杂,落人柄总不是件好事。
三来若是巡卫这都发现不了,说明皇宫之中守卫须得换人了。
父皇身为国君,不乏心怀叵测之人伺机而待,后宫最得宠那位不就是其中之一。斡戈从没将那女人看作良善之辈。
皇宫建成时日不长,辽帝女人不多,许多宫苑都还空着。纵身一跃,恰在福柔宫一侧宫苑,再一个翻跳上了屋顶,偏房之上直接看清主殿之内情景。只见那小傻子拿着糕点正往嘴里送,轻轻一咬,圆饼残缺如月。间不断有婢女往她嘴里送茶水,美的眉眼弯弯,好不惬意。
福柔就在一旁看着,偶尔与她笑一笑。
看样子似乎真的只是想这小傻子了?想与她再续姊妹情缘?
斡戈无论如何都不信,这女人不是甚善茬!
看了许久,一直不见异样,斡戈兴致阑珊,翻身跳,正大光明走到福柔宫前,让宫人前去通报。
巡卫士兵见是他,过来行礼拜见。他有随入宫中的令牌,拿来晃了,直言是来接人的。位高者必先为率,明面上制度规
矩必然还是要守一守,以堵悠悠之。
很快,宫人带着阿夏来,没想到的是福柔也跟来了。
福柔颔首揖礼:“谢王爷!”
斡戈并未言语,等阿夏走至身侧便就要转身离开。
福柔顿了顿,又是施了一礼:“还以为王爷不会让我姊妹如愿。想来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爷大人大量,不记前仇,福柔向来多有得罪,给王爷赔个不是了!”
轻声细语绕指柔,女子天香国色,倾城倾国,本是端庄大气的牡丹,如垂首凝露,任是世间哪个男子见了都会心软。
斡戈也不例外,并且更为受用,他向来喜欢女子柔顺。
但.......
事寻常必有妖!
他轻哼一声:“这话说得,贵妃娘娘这是又在唱哪?”
福柔轻轻一笑,微有些苦意在里头:“最后一句,望王爷对阿夏好一些......该说的都说完了,王爷请回吧!日之后你我依旧各为营。日,福柔又欠你一个人情,但大概是不还了!”
言毕,抬头看向斡戈,目光坚定而强韧,已然又是以往那个端庄秀丽,智谋三千的福柔公主。
斡戈轻笑,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人比!这身傲骨极坚韧,让人真想狠狠折断了。
带着家傻兔子回去,轻轻一提放进车厢,他也紧跟着进去。
马车其实挺大,只是他块头也大,一进来就显得逼仄。阿夏十分紧张,貌似每次门再回去他都会生气。是这次斡戈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
“她不会给你一副毒药让你回去毒死我吧?”
他忽然开问。
阿夏一怔,半晌没回过神。待他目光看过来,赶忙摇着手说:“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他怎会这想?姊姊那好的人。
他一直看着己,鹰眸锐利如锋刃,阿夏实在有些抵不住,不打招,将进了福柔宫说了什、听见什、做了什一五一十讲给他听。
小傻子一一句‘姊姊好了’让斡戈颇为无语。这就将她魂都勾去了?是糕点里放了五石散?还是美人巧笑倩兮对女人也有效?
拎过傻兔子就是一阵揉扁搓圆,不过手收力,轻的不再轻。
闹够了搂进怀里又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