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语气,他似乎又生气了。
真不喝,他不是也会生气?
阿夏抿紧嘴,一言不发。
那委屈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疼,唯独斡戈觉得火大。
他这怒火实在来的莫名其妙,一直到伺候完他沐浴才消去一点,阿夏松了气。
晚上他过去后院,一众女人围上来,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无不殷勤。他偏偏挑了个站在人群外清新温婉的小美人。恨得瑶姬咬碎一银牙。
绣床上,斡戈枕着胳膊仰面躺着,肌肉紧致,目光没有焦距看着床帐上流苏,不知在想什。
身旁小美人已经晕睡过去,论床上功夫,还是瑶姬更懂男人。
不过此时脑海里却总是不由想起那傻兔子,一身软肉,娇嫩的不行。
一直到深夜丝毫无睡意,他起身披上衣裳。
小美人惊醒有些不知所措,叫了两声‘王爷’男人却是理都不理,走时亦如来时,眉眼冰冷,从始至终不带半分情意。
大半夜,他突然回来,阿夏正睡得香甜,喝过姜汤,身上发热了点汗。他身上还带着夜间寒露,扔了衣衫,贴上去,她只觉微微凉意有些舒服。唇角扬起,十分满意,藕白的胳膊放在他身上,接受且欢喜。
斡戈笑了笑,单纯的笑,没有以往那些情绪,只是笑,带着几分年时才有的阳光。
春风入帷帐,白露水湄,坻沚河央皆不知
三月莺飞草长,带她去了一次马场,斡戈骑马追风逐电,她就在一旁看着,煮好奶茶,等他玩累了过来喝。
他坐着时喜欢将她放在腿上,搂着软乎乎的腰肢,偶尔在肉肉多的地方捏一把。躺时喜欢用她的腿做枕头,很舒服,看到圆润的颚,莹白柔软似面团,斡戈抬起身在她咬了一。
小傻子惊了一,软乎乎的身体忽而一僵。
这就有些不顺意了,他闭上眼让小傻子帮她揉揉头,捶捶肩,一双手也不闲着,吃尽了嫩豆腐,直到无论摸哪她都不会再有那些反应,适才收手。
新绿嫩绿畅人心怀,阿夏没见过这大片草原。青草淡香,心旷神怡
这般惬意,渐渐有些睡意,闻着青草香气,和她身上淡淡甜味,意识逐渐松散......
一阵香风袭来,浓眉蹙起
当真是魂不散!
☆、第三十二章
“堂堂北院大王,大辽大王子殿,什时候成了女人的眼线?”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斡戈却觉留了两分情面,若不然最后那俩字应是‘走狗’
完颜濯笑笑依旧温润玉:“凑巧而已”
轻轻字带过,他颇为热情招呼斡戈:“刚巧,我马场又进了一批马,离这不远,不妨过去看看,说若有心仪的送给你!”
“不必了!”斡戈弗了他的好意。
笑话,五座矿山都不换,让区区一两匹马骗了去?
翻身上马,以
免开尊,省得伤了和气,还显得他好像多看重那傻兔子似的。
当真阴魂不散,特意跑了这远,竟是还追来了。
这厢,姊妹俩相见,不似上次那般凄切泣泪,福柔握着阿夏的手,问她最近怎样,斡戈有没有对她不好。
阿夏摇摇头:“还好吧!他最近很发火,没再打我,也没关柴房。就是......”
有些犹豫,讷讷说道:“就是有时候揉揉啃啃弄得阿夏疼”
这话让福柔羞红了脸,咬着唇角,恨骂了句:“畜生!”
阿夏才这小,他怎得去手啊!
天杀的斡戈!天杀的契丹人!都是禽兽,禽兽!没有一个好东西!
福柔并未骂声,是恨意疯长,在小傻子面前并未隐藏。
阿夏从没见过姊姊这般神情,有些害怕,但又觉得姊姊是因为心疼她,很懂事的小声安道:“其实也不是很疼,就是有时候他力气大了才会觉得疼。姊姊别担心,阿夏很好,吃得饱,也...也有衣服穿.....挺好的!”
那双黑瞳中写满担善意,清澈见底,福柔不忍再与她对视,垂头,泪珠滚落,落在两人手上。美人垂泪,如梨花带雨。阿夏被感染的也想哭,转头看向马蹄声方向,忍了又忍,终究将泪珠在眼眶了,没敢落来。
这般模样看得福柔心中一阵揪痛,她问阿夏怎回事。
阿夏使劲深呼吸一,把哭意压进心,小声说:“他不让我哭”
说完心有余悸又看向不远处,他应该没看见吧?看见她哭肯定又会挨打。
斡戈似乎感受到这边目光,不觉扬起唇角,快鞭马,速度快到眼睛追逐不上,只剩一片残影。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端的飒爽英姿!
阿夏这般隐忍落在福柔眼中又是一阵心疼,她现什都做不了。轻声细语哄着阿夏:“阿夏别怕,等过阵子,过阵子就好了!”
过阵子如何好?
福柔心中已有计较。
见斡戈跑完一圈转回来,忙收敛起情绪,与阿夏回忆以前在皇宫里的日子。小傻子一听到以前,眼睛亮亮的,即使隔着老远都看见。
唇角不觉扬起,斡戈马又跑远。
“以前御膳房送去福柔宫的点心凡是看着好看的,姊姊都是给你留着......”
嗯嗯,是的呢,以前过去福柔宫姊姊经常会让侍女拿点心给她,阿夏想起糕点甜腻的味道,不由咽了咽水。
姊姊人美心善又聪慧,阿夏一直都特别崇拜姊姊。
福柔眼见那玄色身影渐远,忽然话锋一转,凑近些,与阿夏说:“过几日龙头节,你务必要与他一到宫里来赴宴”
为什?阿夏脸上笑意还未褪去,满腹疑问,他若不带己去怎办?
远远看见那女人与家傻兔子交头接耳,指定不怀好意。
哼!
福柔握着阿夏的手不由紧了紧,一再嘱咐
:“切记,一定要来!”
不敢说太多,阿夏只需知道做什,照做即。福柔紧紧盯着阿夏的眼睛,直到她点头。
骏马疾驰而来,堪堪行至跟前才勒紧手中缰绳,马扬起扬蹄,长声嘶鸣,惊得福柔一连退了几步,完颜濯紧随斡戈身后,弃了马跳来急跑几步将佳人扶在怀中。
阿夏却没有那般灵敏反应,一屁股跌到在地,马蹄若是落刚好踏在她身上。幸而驾马的是斡戈,关键时刻竟是用蛮力将马调转方向。马后蹄踢踏了几,转向一侧,蹄着地,稳住身形,与阿夏距离只有尺余。
翻身马,斡戈看了眼地上,面沉如黑水。他走上前去,手指微动......
阿夏麻利爬起来,垂着头走到他身侧。
斡戈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轻轻摩挲,把玩。
“你慢慢玩吧,先走一步!”
他转身走在前面,不必说话,阿夏已然小步尾随其后,她其实很舍不得姊姊,但却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大祁皇裔威严。福柔垂头,心冷如三九寒冬。
......
回到府里,他一直沉着脸,阿夏也不知为何,只小心翼翼服侍。
他最近总这样,忽然就生气,过一会就又好了,抽风似的。
雨前龙井挑嫩芯,加上金丝,和枸杞,细细筛选,洗茶,最后沏的茶水清莹透亮。其实最好在加点蜂蜜,以前阿夏喝得都是甜甜的。是这没有蜂蜜,他又不喜甜,只这样了。
这茶清肝火,祛燥气,正适合现在喝,尤其挺适合他喝的。
大概这茶真的很见效,阿夏见他浅尝几许,然后闭眼凝神,等再睁开眼面色轻缓不。
阿夏心想:以后该多弄点清火的东西给他食用才好。
接来几日他似乎闷闷不乐,阿夏也有心事,两人各怀心思,屋里异常安静。
这天,他又盛装打扮,阿夏踌躇许久,紧随其后一直到大门。
这是怪事,她一直都没那眼力见。难道是突然开窍了?
然不是!斡戈看她一脸欲言又止,悠悠开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