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经年未见的雨冲垮了清河县大片的田,嫩生生的秧苗也覆灭其中。宴宴抱着宴归往那条河的深处走,再也没有见到满目的铃兰地。
那天宴宴问租房给她的阿婆。
她笑了笑摇着手里的蒲扇,还是像往常一样窝在那颗大榕树下。
日子踱到夏天,蝉鸣裹着闷热在云端叫嚣。
时间都喧嚣许多,宴宴腕间有一道狭长的伤疤,像蜈蚣一样攀附着嫩肉,包裹下是紫色的筋脉,整个人看着都孱弱不已。
“这哪里有什么铃兰地啊?我都在清河县生活40多年了,没有的。”
宴宴沉默了许久,怀里的宴归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捏着她的脸笑着,整个人都乐呵呵的,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像颗小小的豌豆。
小宴归最近学会了闹人,只要宴宴一恍惚,她就开始玩闹似的蹦腾。
宴宴的神识被她扯回来,整个人像脱水过久濒临死亡的鱼。
宴宴早就认了,铃兰地是她癔想出来的幻觉。而爸爸妈妈的死亡也没那么有仪式感,奶奶说的不过是她愿意听的那一版而已。
或许在某个维度上,她的爸爸妈妈并没有死去,而奶奶也并不是她的奶奶。
她在泔水街住了一辈子,孤寡一生,哪里来的孩子和孙女。
这些从小陪伴宴宴到大的无依无靠论,是她清醒着筛选过的所有环节,而最后留下的全是她自己能够接受的。
宴宴愿意自己构造,哪怕没有依据她也愿意相信那句随口解释她归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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