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等着他来到跟前,身旁的田坎坍塌冗在泥浆里,混着污浊暗黄的水。那条急速的河流涨了不少水,殷离走得磕磕绊绊,有些迟钝。
跨过急湍的河流,踏着那条坍塌的泥泞,再往上走几步,便能跳脱出来。
她恍惚般回过头,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站了许多人,他们在这场大雨里观望着。没有一个人往前走,几棵立在河坝上摇摇欲坠的大树,张牙舞爪的摆动着枝条,绿色的生机也跟着掉落。她离树近,离对面那人很远。
树在往她靠近,那人也在走向她。风像是从嗓子眼里泄出来的,狂啸和怒号也不远不近的贴着耳廓泛滥。
身前被巨大又死寂的阴影覆盖,宴宴有些无妄的眨了眨眼睛,像没事人一样站着。
她眼底一片朦胧,只能模糊的看见远处那个在水里狂奔的身影。她看见他跌倒,窝在臂弯里的女孩被他一只手举着险些掉进浑浊。
宴宴好像一瞬间释怀了很多,人不算太坏,伤害是事实,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又难捱陌生的情绪泛滥。
怀抱比阴影来得更快,宴宴听到一阵闷哼,手里的伞也跟着掉在泥浆。
她指尖无意识的抽搐着,整个人被外力压制着往下倒。耳边的嘈杂像浑浊的田水一样灌入耳中。像漩涡一样将她包裹。
雨好像是一瞬间停下的,宴宴不知道被谁抱了起来,温热覆盖在脸上。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虚晃的眼睛里是泛滥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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