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颢笑了,随意道:“崔七娘子那一日给你梳的发髻很好看。”
“你也说我梳双鬟望仙髻好看。”我自语。
“什么?”他没听清。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了。过几天,我考过了,便去瞧瑶姊。”
虽然我只是个打杂的,且又是女子,但若要长期留在鸿胪寺,也要考一种类似于转正考试的东西。这种考试并不正式,只是为了考校我们的语言能力。鸿胪寺和礼部关系紧密,问礼部借了礼部南院的一间贡院做考场。于是我虽身为女子,无缘科考,却也能在进士们考试的场地过一把瘾。贡院分东西两廊,地铺单席,如今正当初秋,坐下来甚觉清凉。但礼部举行考试,多在正月、二月之间,彼时长安仍是春寒天气,若又遭逢雨雪,想必那些应进士试的仙才栋梁们要被冻得瑟瑟发抖,真是不当人子。
为杜绝内外通传消息,贡院四周修有棘篱,一派森严,故而贡院在后世亦被称作“棘闱”。我望着墙上爬满的荆棘,心知这棘闱之内,便是王维当年也坐过的地方。
我识得他时,他已三十出头。我不曾得见他二十岁的少年韶秀风姿,亦不曾有幸得知,那少年的瘦硬肩颈,曾经挺成怎样的弧度,那少年的胸中,又曾经含蕴怎样的激情。从十五岁起,他便游走两京权贵府上,被诸王视为师友,二十岁时又高中进士。可那如同矫矫珍木的秀挺少年,只不过一年之后,就在朝堂斗争中坠落尘埃,被谪济州,苦叹“纵有归来日,多愁年鬓侵”……那时的他,可曾想起自己入青云、登天梯时的仙姿?可曾记挂过长安这座热烈着、丰艳着、也欲望着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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