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便难上许多,生剥灵识若是出了差错,云淮极有可能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所以医尘雪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看着。
大约是变成纸人的缘故,他不知冷热,也不知疲累,视线在司故渊脸上就没挪动过一瞬。
但他实在没想到生剥灵识会那么久,一个日夜都过了,也不见司故渊有停下来的迹象。
医尘雪如今这纸人模样,能攀人肩颈,能钻人衣袍,行径比之人形时放肆了不少,逗弄起人来也愈加娴熟。
但此刻他没由来地有些恼,也是因为这纸人模样。
他只能看见司故渊脸上的疲色,什么也做不了。
***
直到他们离开了那个院子,医尘雪都还自己生着闷气。
他不说话,司故渊很容易便能瞧出来不对劲,弯了手指去碰他:“不舒服么?”
这问题其实没什么意义,一个纸人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又不是被火烧被水淹,谈不上舒服还是不舒服。
但司故渊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像那日他问医尘雪冷不冷,哪怕医尘雪说的是那样拙劣的谎话,他也还是信了,去寻了手炉来。
这次再问,医尘雪便没法心安理得的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只能规规矩矩说了实话:“……没有。”
听起来并不怎么情愿,有些恹恹的。
司故渊又问:“那怎么不高兴?”
医尘雪更烦躁,不想说,只问他:“明无镜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司故渊答他。
医尘雪心情更加复杂,一句话也不想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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