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也以为是意外,上个星期体育课,我在器材室碰到赵郁涛,也就是隔壁班体委,被砸骨折那个。”又是短暂的停顿,周东泽说,“他告诉我,那放铁饼的置物架不是因为老化才掉下来,是有人提前拆了几颗螺丝钉,导致架子本来就不稳,支撑杆一旦撤掉,就从墙面剥离,砸到他身上……所以他的父母才要求学校彻查。”
“那个器材室,平时也只有各个班的体委会去,而每个班的课程表都是公开的……”
说到这里,周东泽看着黎棠,“那天,他其实在包厢外面吧?”
黎棠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蒋楼。
心中一惊,黎棠否认道:“不,不在,你不要乱猜。”
周东泽注视着他的眼睛,不是没看到其中的躲闪。
有些泄气地呼出一口气,周东泽说:“我也不想恶意揣测他,只是实在担心……至少我比你认识他的时间要长,至少这些年来,我没有见过他主动去接近谁。
“任何行为都有出发点和动机,他的动机,你真的了解吗?”
和周东泽聊太久,剩下的时间并不够出校门。
黎棠返回教室,趴在课桌上睡了一会儿。他很少睡午觉,因此醒来后头脑昏沉,整个下午都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唯有那句,“今天是蒋楼父亲的祭日”,在脑海中反复回响。
难怪昨天蒋楼说,“可是我从来不过生日”。
父亲死在他生日的第二天,这样惨痛的经历,足够将一个七岁的孩子拽进深渊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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