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的马车回去了,你不在。”
他略过了如何逼问许如意,如何摸黑上山又如何在山中冒雨寻找,此等种种,在他看来并不重要。
灼热的水滴掺杂着冷雨落在颈侧,触感格外明显,裴戍动作一顿。
“我不认识她,可是祖母说,宋家女要学会在世家中周旋,要左右逢源,要长袖善舞。”
她迷迷糊糊说着:“裴戍,我好像,没有朋友,与未婚夫也不相熟。”
她自顾自说着,突然哽咽道:“裴戍,我好难受啊。”
心脏仿佛被人捏在手里揉捏,裴戍咬牙:“马上就下山了,翘翘不会有事的。”
翘翘两个字让宋初姀格外安心,脑子依旧不清楚,她凭借本能问:“裴戍,万一我是半路下了马车,你不就白来了,你要是白来一趟怎么办?”
或许是生病的缘故,以往建康城内慈眉善目的小菩萨远没有现在这么乖巧。
裴戍学着邻居大娘哄孩子的语气说着真心话:“只要翘翘没事,裴戍就不算白来。”
宋初姀牵了牵嘴角:“翘翘很怕死。”
“裴戍,如果以后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被人抛下,你能不能,能不能来找我?”
她说完,自己都觉得无赖。
但她没有收回这句话,只是轻轻蹭了蹭裴戍的肩头。
“好。”
哪怕以后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被抛下,我都去寻你。
这句话太令人安心,宋少女心下一松,失去了意识。
宋初姀往常身体很好,这一烧却烧了一天一夜。好在没有烧成傻子,宋母索性将她关在屋子里以便好好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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