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真是她呢?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她呢?
裴戍眉眼少见地带上些浮躁。
哪怕真的是她,又与他裴戍何干!她有丈夫有儿子,需要一个她避如蛇蝎之人去寻吗?!
疾驰的骏马缓缓停了下来,蓑衣被风掀起,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伤口。
他腰侧的刀伤只经过简单包扎,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渗血,雨水将那里打湿了一片,淡粉色的雨水不断落下。
他突然觉得什么都没变。
裴戍还是多年前,宋初姀的一条狗。
-
惊雷乍响时,宋初姀正趴在池边看鱼。
巨声仿佛在耳畔炸开,闪电映在脸上,她长睫微颤,头也未抬。
急雨打进池塘里,起了一池面的水泡,鲤鱼如逢甘露,争相跳出,一派生机。
马夫站在连廊中,抻着脖子喊:“夫人,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外面雨凉,还是赶紧进来吧。”
宋初姀回头,支着下巴说知道了。
嘴上说知道了,但是却完全没有动的意思,另一只手指尖还在池塘里划水。
雨水沿着纤细白皙的指尖顺流而下,汇入池塘里。
马夫飞快低头不敢再看,忧愁道:“夫人,这雨短时间内应当停不了,再呆下去是要生病的。观中准备了饭菜,虽都是些素食,可夫人过来吃一些,还能保暖。”
“我知道了。”宋初姀失了耐心,语气偏冷:“你先去就好,不必管我。”
主家都这般发话了,马夫也不敢再劝,只能悻悻然去了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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