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徽施施然收起剑,擦刃,唇畔噙着三分笑,姿态优雅:“承让”,他歪着头,悠悠一叹:“清规还是太心软了。”
连一片花瓣都舍不得伤,更别说一只鸟。
“……”祝知宜收剑回鞘,摇摇头,无奈地皱着眉问,“若是方才我没收手,你便真的杀了那只鸟?”
梁徽擦剑的动作停了一下,看着他,很坦然地说:“是。”一只鸟而已,在他这里远没有祝知宜的名声重要。
他已经不害怕向祝知宜直接袒露自己对他以外的人事那种本性里的冷酷和残忍,因为即便他是这样的人,祝知宜也还是会爱他。
梁徽无比确信这一点,所以所以有恃无恐,所以理直气壮。
“……”祝知宜也早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只无奈地摇摇头,唠叨了他几句,无非是万物有灵,积善积德云云。
即便心意相通地相爱了,他们也还是性格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但这没关系,从前的拉扯、妥协和打磨,让他们知道如何维持在一个契合的平衡。
他们可以继续各自笃信各自的人生信条和处事原则,但和而不同,差异兼容,以达到势均力敌的心意相通和水乳交融的和睦。
梁徽赢了比剑,颇为愉悦,因此祝知宜说什么他都很好说话地应了,翩翩有礼地笑道:“清规君子一诺,愿赌服输。”
祝知宜输了,不大想理他,在他面前故作恼怒挽了几个剑花,带着狼犬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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