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寒的手轻轻抚过绢画上父亲栩栩如生的影像,在心中无声问询。
对父亲,苏暮寒曾经是尊重和敬佩的,便是恼恨七年前父亲放弃了皇位,心里再愤懑,也一直当父亲是自己心中的神。
从小习武,是苏睿言传身教,从最基本的马步练起。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幼小的苏暮寒随着父亲练就一身好本事。那时他常以父亲为榜样激励着自己,愿效父亲血洒沙场,所向披靡。
再然后,父亲常年戍边,与他和母亲聚少离多,他虽然遗憾,却从未放松自己苦练本事,要做个像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儿。
只是,从小被自己视如神衹的父亲,怎舍得将自己与母亲都蒙在鼓里。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苏暮寒心里有了慢慢滋生的恨意。七年间,这恨意已经由最初的萌芽长成如今的参天大树。
云南来的表叔,姓苏名光复,于自己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不过是大周朝最后一任大丞相的血脉,依着祖训代代以匡复大周为己任。
苏光复千里迢迢奔丧,为苏暮寒带来自以为惊天的秘密。怕他不信,还带来了信物。在沧浪轩的书房内,详细叙述了他的身世。
苏光复以为,苏暮寒做了十五年长公主与安国王爷的儿子,要他接受自己真实的身世很需要费一番功夫,甚至掏出了当年大丞相与苏重九两人证实身份的亲笔信。
年代日久,两封书信纸片已经泛黄,被苏光复细心镶在琉璃框中,小心地捧给苏暮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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