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浥还是不让他动,让它流。
你是不是有病?姜颂想着别是前几天那一巴掌把他打傻了。
我是有病。顾长浥平静地承认了,带着淡淡的鼻音,我很难受。
难受就给我起来!你让我看看是不是感染了。姜颂想从他那一双铁臂里抽身出来。
两个人力量太悬殊,哪怕姜颂用尽全身的气力,也丝毫动弹不得。
你怎么回事儿?姜颂挣得气喘吁吁的,你要是烧死了,我的钱都没地方还了。
他这一句话,总算让顾长浥动了。
姜颂三两下用手背把顾长浥的眼睛擦干净,眉毛拧起来,这么疼吗?
也是,顾长浥从小让他护着,很少受皮外伤,估计对疼痛比较敏感。
他怕说多了伤他面子,沉默着撕掉固定纱布的胶带。
姜颂自己身上那些伤到了后期自己没少换药,算是久病成医。
揭开纱布之后他稍稍松了口气。
伤口还好,没有感染化脓,只是凝结的血痂轻微绽开露出刚长出的嫩肉,看着稍有些狰狞。
忍一下。他打开沙发旁的落地灯,用酒精棉球清理血渣。
顾长浥盯着他脖子上的一串针脚,问:你说他疼吗?
姜颂被问得糊涂,谁?
顾长浥的声音轻极了,他。
姜颂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一串串掉眼泪,以为这又是一种什么年轻人之间改变人称的时尚,疼得很厉害?
他低头对着顾长浥的伤口吹了吹,好一点儿吗?
顾长浥转开脸,眼泪掉得更急了。
明显并没有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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