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兄长们告诉他:永远珍惜,永远不渝,永远忠贞不贰。
但那时,他们怀中抱剑,手边放着酒。
弹剑而歌,歌声中满是少年儿郎们的抱负、恣意和胸襟。
而今只有银止川孤零零一个人枯守在这月夜里,他除了哥哥们告诉他的你要如何成长,如何去爱一个人,什么也没有了。
独活有时候并不是一种幸运。
曾经荣光的门楣败落了,显赫的名声扫地了,银止川成了放荡的纨绔,背着无数恶意的骂名,混沌又麻木地活着。
他时常只能靠一些最轻佻狷狂的事去刺激自己感受命运。
否则,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确认自己是活着的这件事了。
月光皎皎,银止川被春药热得烦躁又燥热。
他急匆匆喝了一杯又一杯冷茶,然后去院子里兜头淋了一桶凉水。
稍微平息下来一些后,才终于去睡了。
然而,这一个充斥着混乱和炙热的夜里,银止川还是做了绮梦。
梦里的那个人,正是西淮。
西淮的眼睛很媚,虽然他自己从不觉得,但旁人看起来时,总是会被这双眼睛勾得心头一跳。
他的眼神从来都是寡淡的,分明是那样艳丽媚态的眼睛,却从来没有一点献好的意味。
可在银止川这一晚的梦里,他终于像赵云升说的那样,将西淮欺负得哭了出来。
单薄清瘦的小美人儿,是一片柔软的云,银止川将它捕获了。
西淮泪水淌了满脸,可他越哭,银止川还越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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