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澹哪能不怕,他探头出去左看右看,只见他们虽乘的是两辆不带徽记的黑马车,但周围密密麻麻围了一圈便装打扮的羽林卫,铁桶一般,才放下了点儿心。
上元节的灯会沿着护城河金云河的两岸展开,呼朋结伴的民众都在往河边走,宫乘月却叫马车七弯八绕地,跑到了西市尖角上的一个小巷子里。
马车停下,羽林卫装作路人在巷弄里四散开来,侍卫的统领这才来请宫乘月和谢子澹下车。
宫望月乘了后面一辆马车,早已按捺不住了,一下车便撒欢儿似的跑到巷子里,大惊小怪地仔细打量每个卖面人、卖灯笼的摊子。
宫乘月与谢子澹拉着手跟在宫望月后面闲逛,这日出来游玩的百姓多,倒真没什么人留心他们一行。
宫乘月其实也没出过宫,看周遭的事物也是新奇极了的,但她不能像宫望月一样肆无忌惮,对谢子澹酸溜溜地道:“这些好玩的,帝君进宫前应当都见过吧?这么想想,我还不如你呢。”
谢子澹郑重其事道:“臣进宫前也不曾出过几次门。”
大晏朝虽多是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但也没拘着男子出门,男子可以去做品级不高的武职,也可以跟着母亲或妻子做生意,帮忙跑腿打杂,至于乡下就更是如此,田里的体力活多是男子在做,女子多去做些织布刺绣类的轻省又好赚钱的活计。
但谢子澹自然与那些随时可以出门闲逛的男子不同,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要入宫的,心心念念的都是宫乘月,哪有心思往外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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