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是哪一家？”她问道。

杨婶朝着边上努努嘴说：“不远呢，就你家隔壁那家。”

林念茵家两边隔壁都没有住，中间都隔了一家才住人。

但杨婶努嘴的那个方向只有一家。

“您说的是刘团长家里啊？”林念茵皱眉，“是刘团长的妻子看着年纪很大，也不像是文工团身的啊，她……”

杨婶手一挥，“我还没说完呢，这事要是说起来都好几年前了，大概有个七八年了吧，那会小卫好像都不在这当兵呢，他估计都不清楚，当年啊，那个刘团长要死要活非要和文工团的那个小狐狸精在一起，要和她老婆离婚，后来她老婆受不了打击，就跳了你屋后面的水塘了，救上来后人都快没气了，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才算好全乎，后来还是部队给了处分，那个文工团的直接开除了，刘团长还直接降职，到现在都没升上去。”

林念茵明白过来了，隔壁刘团长的妻子还是原配。

林念茵倏然想起来她有几次碰见隔壁的宋婶子的时候，人家总是对她避之不及，而且还一直拿那种防备又审视的眼神看她。

林念茵说：“所以前几回我碰见宋婶子，她一直对我爱答不理，不会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吧。”

“不呢，她现在但凡看见长得好看的，都这样，你不用管她。”杨婶说：“而且她现在也不咋爱门，也不爱和其他人说话，我有时候一年也见不到她几回，以前还想找她说说话的，现在都算了。”

杨婶摆手说：“她这是被吓怕了，但凡是个女的，她都那样。”

林念茵抿了抿嘴，“那她后来也没有和那个刘团长闹过？”

“没呢。”杨婶摇头，“说来都是这些小狐狸精闹的，要是没他成天打扮的妖里妖气地勾引男人，哪有这多的事，好好一个家都给毁了。”

林念茵沉默了一会才开说：“这种事情，那个文工团的有错，刘团长也有错误，不单方面责怪哪一方。”

“谁说不是呢，老话还说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呢，这种事一个掌拍不响，最倒霉的就是小宋了。”

杨婶叹了会气，才猛地说道：“看我，和你说了这多，其实都还没扯到整点上，我就是想和你说的啊，就他家的这件事了以后，那边老实了好一段时间，后来这不是人来来往往的，有的离开了，有的调走了，又过了好些年，当初的事没多人记得了，又开始有人作妖了。”

“跟我家明川有关？”林念茵虽然在问，但语气是肯定的。

杨婶说：“我就算现在不和你说，估计你过段时间文工团演回来了你也会知道，就那个廖婷婷，整天仗着己长得最好看，一直开闭都是你家小卫，好几次都还敢跑到营地去找人，我和你说啊，你以后见了千万别给她好脸色，她心眼坏着呢。”

“还有啊，”杨婶张嘴想了一会，才又压低声音说：“你也要盯紧小卫，老话

还说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呢，什家花没有野花香，我这话吧虽然有些不应该说，但我这算时间冷眼瞧着你和小卫感情好，而且说实话要不是知道你有文化，不像我是农村大老粗，我也不敢开这个，不然你还以为我挑拨你夫妻关系呢。”

“不会。”林念茵笑着摇摇头，接着才说：“不过我相信我家明川，他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啥见啥的人？”杨婶忙问。

林念茵忙解释道：“就是看见外面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的人。”

杨婶就说：“反正不管咋样，你还是要小心一点，总归这种事情最后倒霉的还是女人。”

林念茵点头，“我会的。”

杨婶说：“那就没啥了，我也就不多嘴了，我先回家看一看，顺便喂一鸡。”

林念茵送杨婶门，回屋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挥舞这双手斗志昂扬的，浑身都是汗，又连忙进厨房添柴熬了一锅绿豆汤来。

她喊卫明川过来说：“我煮了一锅绿豆汤，不过现在还有些，等以让他喝点。”

卫明川点头，“我去打点井水上来。”

林念茵说：“也以，不过我看你动作挺快啊，是不是天就全部粉刷完？”

卫明川点头，“不到天黑就完工。”

“那我等就准备晚饭吧。”林念茵说。

卫明川说好，然后抬手蹭了林念茵一，“辛苦了。”

林念茵就笑。

晌午的骨头汤还有的剩但是不多了，她准备把剩的一点肉切成丝用调料以及鸡蛋和淀粉勾芡，然后汆一，再炒几个青菜，剩的看来还要再去买肉才行。

林念茵要忙，就先去看了看孩子。

孩子还在睡，但林念茵不放心，干脆把她逗醒了，抱着她门。

杨婶家的大门开着，看见林念茵抱着孩子门就问了一句，知道林念茵要去买东西，忙说：“我跟你一起，你一个人还带着孩子不方便。”

林念茵这段时间已经接受了杨婶无数次帮助了，虱子多了不怕痒，都没拒绝了。

两人在供销社还有食品厂逛了一圈，林念茵又买了两条鱼，看见有卖干海货的，也跟着买了一些。

杨婶一样过来帮忙。

见林念茵拿着那些腥的海货，忍不住皱眉道：“你晚上给那群小伙子吃这些啊？”

林念茵说：“这些味道都很不错，也很有营养。”

杨婶不信，拼命摇头。

林念茵也没解释什，把该泡发的都泡上，然后开始处理其他的。

两条鱼都洗干净，鱼鳞留来也一样清洗干净，一会还以做一道鱼鳞冻。

林念茵忙的热火朝天的，杨婶一边看着一边啧嘴说：“都是做饭，咋我和你的差别这大呢，小林啊，你看我和你学做饭咋样？”

林念茵笑着说：“当然以了，不过其实做饭最主要的

还是要舍得放东西。”想起来中午的时候韩红星说的话，林念茵补充了一句。

杨婶就说：“不呢，我看你就挺舍得的，我看着就心疼。”

林念茵就说：“我和明川两个大人，孩子还小，压力不大。”

杨婶又开始说起来关于养孩子的事情，说女要准备嫁妆，子以后要结婚，见愁的不行。

林念茵想着几年后立马大变的世界，忍不住说：“红星还小呢，等他长大了，谁知道到时候外面又是什样，再说现在操心这些也没什用，而且家底光是靠省是省不来，还是也要开源节流。”

“啥开啥流？”杨婶没听懂。

林念茵一不小心又说了成语，只解释说：“想办法赚钱。”

“那你就说想办法赚钱不就是了，”杨婶感慨道：“你读书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说的话都听不懂，明明就有一个意思，非要搞得文邹邹的。”

林念茵：“……我次注意。”

“不是说你不好！”杨婶忙道，“我就是这样，嘴快，也没怪你。”

“我知道。”林念茵笑笑。

杨婶又说：“不过现在不让做生意，我又不像你会读书有工作，我没办法赚钱，没办法，只省着了。”

林念茵：“……”

“那您还学吗？”她问道。

杨婶手一摆，“算了，不学了，也学不会。”

林念茵哭笑不得。

晚饭的时候，杨婶他一家依旧留在这里。

韩红星吃的两嘴冒油，最后忍不住盯着林念茵说：“念茵姐，你教教我妈怎做饭吗？吃了你做的饭，要是再吃我妈做的，我怕我回吐。”

林念茵：“……”

杨婶拐了韩红星一子，“你不好好学习就想着吃不说，还挑食，有那个本事就己做。”

韩红星撇撇嘴。

毕竟是在外面，杨婶也不好和韩红星再来一次争吵，便没理他了，而是赶他回家说：“你不是快要期末考试了吗，还不赶紧回家复习功课。”

韩红星：“……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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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面最早粉刷的是客厅。

现在天气热，腻子表面已经全干了，但其他房间还不行。

腻子虽然没什大的味道，但卫明川还是把床挪到了客厅，晚上在客厅睡。

林念茵哄了孩子睡觉后，一边给她轻轻煽风，一边歪着脑袋等卫明川，想和他说一说白天听到的八卦。

卫明川进来的时候带着满身的水汽，头发湿漉漉的贴着头皮。

他一边拿着毛巾擦水，一边过来说：“是不是太热了睡不着？”

林念茵摇头，“现在也还好，真要到七月还有八月的时候才难受呢，那时候天才是最热的。”

卫明川把头发擦的不滴水后就不管了，放毛巾过来接过林念茵手中的扇子说：“我来扇，你先睡吧，

天累了一天了。”

林念茵摇头，爬起来说：“我不累，我有事情和你说。”

卫明川：“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