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记得,瓦剌人是从北边打来,殿该在北城门城楼上。
皇宫去那里,要行过东街和西街。原本兴盛繁荣大街,现如已然染了层黄沙,空无人模样,卿已然不太认得,心中也起了疑问:这竟是她自幼大京都城么?
城楼之,兵士队伍却依然紧紧有条,她远远望见那抹银盔甲,正立在城楼上,挥着手中剑,发号施令。
她心头紧着,对他喊,“卿来救了…殿。”
“您且来吧,别站着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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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娘娘…”
眼前火光骤起,她正往城楼上奔了过去。身边兵士无人敢拦她,耳边却忽响起了舒嬷嬷声音,还有襁褓中婴孩哭闹…
“宸儿…”她中念着那个名字,忽时间分不清楚哪边才是梦境。
舒嬷嬷又道,“娘娘,小皇正要找娘亲了…”
她忽觉得头疼,眼前景象山摇裂。她还要去寻城墙上那抹身影,可耳边是小人儿哭声,生生将她从这个世界离了来…
她缓缓睁开眼来,屋里火光昏黄,安静得很,却能隐约听到外头风响。舒嬷嬷凑着她面前,怀中正抱着小人儿,拧着眉头道,“娘娘可醒来了,您午觉这睡,便是亥时了…”
“亥时了…”她侧脸看了看身边位置,午时候,殿抱着她午睡,怎场大梦,便就到了亥时了…殿也不见了身影…
舒嬷嬷怀里传来小人儿哭闹声,卿忙撑起身来,“快让我抱抱他…”
舒嬷嬷叹着,“小皇吵闹许久了,我们哄都不管用。嬷嬷无用,只好来喊醒娘娘了。不过娘娘也该要用些吃了,这般去,身该吃不消。”
那梦境太过真实,以至卿到现在方才发觉,自己说话发声都已经有些虚弱了,“嬷嬷去帮我寻些吃来吧。”
等舒嬷嬷走开,卿方哄着怀中小人儿,见得小人儿停来哭声,她方才恍惚了少许,渐渐恢复了知。她却觉着不太对了起来,殿虽是军务政务繁忙,可近日来,午和晚上都是在书房里办公,可眼书房灯火黑着,殿好似并不在佑心院里…
小人儿被她抱,望着她依依哦哦,活泼又可。兴许是还沉浸在梦境情绪之中,卿却怎么也不来。
舒嬷嬷端着汤入来时候,卓公公却也同在外头向卿报,“娘娘,江弘江公公来了。”
卿自是知道,苏瑞年已因得牵连秦王谋反,被殿正法,而江弘如是皇帝身边红人,夜里已过了亥时,江弘此行过来,该是紧要事情。
卿未曾顾及得上舒嬷嬷端来汤,直将小人儿交给了舒嬷嬷照看,方自己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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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弘路从秦王府回来,怀中抱着是秦王,凌翊。
他那声义父叫了苏瑞年半年,收效不菲。如苏瑞年伏法,皇帝将他捧上坛,他年不过而立,已然成了司礼监大总管。虽朝堂尚未稳定,太亦是与他大权,让他协理政务。
昨日夜里听得殿旨意,他更是知道自己大权在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指日可待。他却从不曾想,当年江家满门性命,换来竟是他荣耀…
入来佑心院书房,见得良娣娘娘已然候在殿中,他方与她行了礼。“娘娘,殿让江弘,将这小皇送来娘娘屋里。”
卿坐着旁太师椅上,见得他怀抱着小人儿,并不觉着陌生。
那个梦境之中,这小人儿已经被抱来她怀中回了,她只是不想,此生还能与他再有回母缘分…
“翊儿…”不稍得江弘解释,卿已然唤了小人儿名字。秦王和妃伏法,可这小人儿尚未经世事,不该要同罪。定是皇帝陛网开面,饶过了他性命…
卿起身迎着那小人儿,江弘便直将襁褓递过去卿手中。
早过了亥时,本该是小人儿睡觉时辰了,卿却见得他还睁着眼,双眼眸灵动着,望着她。卿只见得他生得男生女相,不自觉了,“可得好生替爹娘活去…”
哄了会儿怀中小人,卿方才想起来,问江弘道,“殿怎让将他送来佑心院了?他人呢?”
江弘对卿拜,方才扬声道,“瓦剌兵临城,殿帅重将领,镇守京都城楼。正在迎战。”
“什么?”卿想起来梦中那些,竟是早有预,不想如预成真…“殿不是说,淮南王还在居庸关迎战?怎会兵临城了?”
“瓦剌人凶狠,淮南王兵力只能周旋…现如已经攻来了京城了。”江弘却是几分镇定,又与她道,“殿让江弘好好辅佐娘娘,还有两位皇成年。”
屋里静籁了片刻,悄无声响。
江弘觉着气氛诡异,方又与卿道,“殿说,他此行镇守城门不论生死,江弘都得好生辅佐娘娘和两位小皇…江弘受得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