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道对她的暗示以为意，“你随意。”脸颊上的滚稍有缓解，他走去铜盆边，用冷水浸湿了手巾，捂在脸上。两人各自平复了心，面迥异沉默着。

估摸着脸上的掌印已经退了，道重新浸湿了手巾，拧干丢到阿松膝头。

阿松骤然回神，忙在脸颊上摸了摸——她只当流泪被他窥见，可脸上很干净，没有湿意，“多谢，我用。”她冷冰冰的。

“吧，”道淡淡道，“你脸的欲壑难填。”

他拂了拂袍袖，门去了。

阿松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湿巾——我要失态，我要矜持。她再告诫自己，才没有时冲动追去。把手巾狠狠丢进水里，她冷声，心想：我脸的欲壑难填，难道你很超凡脱俗吗？当了和尚还睡女人，我呸！

重新理了鬓发，她定定神，离开这间庭院。到了前殿，皇帝正在法堂上和群臣叙话，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人正寿阳公——皇帝、寿阳公及华浓夫人的流言已经悄然在洛阳传遍了大街小巷，侧殿里的女人们，肯定又在叽叽喳喳说她坏话了。

阿松阵厌烦，懒得去女人堆里平白遭受白眼，只悄然站在廊檐，漠然看着堂上皇帝和寿阳公虚与委蛇。

在攒动的侍卫里，她瞧见了薛纨戎服佩剑的影。她觉得，他很擅隐藏的，置人群中时，完全察觉任何锋芒。

她瞟了他眼。他没有察觉她的目光，神很平淡。过会，她又瞟了他眼。

这错眼的功夫，薛纨自人群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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