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们挥手，“去请袁夫人回。”

侍卫不闯妃嫔寝室，在帘外高呼几声，见锦帘微微动，袁夫人披缟素，眼泪光，慢慢走门外，颤声：“元脩玷污庶母，毒杀君父，悖逆人禽兽，宁愿死。”举起剑，刎颈自戕，气息断绝时，还有晶莹透亮泪水往鬓发里滚落。

顷刻间，栖云寺里死重伤，王玄鹤哪料想事，吓得脸都白了，不知所措看向檀济，“檀侍，……”

檀济心只在檀上，对袁夫人死无动于衷，抬脚便离开了。

栖云寺外，太子妃还带着阿瑰与众婢女等候王玄鹤，对寺里事浑然不知。等就半晌，阿瑰早不耐烦了，扭脸看，见檀济匆匆走寺外，随从背上人竟然檀。

“郎主！”阿瑰眼睛亮，迎了上去。火光在檀脸上晃动，阿瑰有些疑惑：他睡着了吗？

檀济脸漠然，径自命人将檀送马车里，便疾驰而去。

阿瑰茫然低头，才瞧见自寺院门槛上，直到马车远去方向，沿途都蜿蜒血迹。

“郎主！螳螂！哥哥！”阿瑰拔脚去追马车，脚不慎踩着裙裾，跌了跤，她忙爬起来，连丝履都甩掉了，撒开赤足噼里啪啦飞奔而去。

马车早消失在夜，她不辨方向，跌跌撞撞，找到檀府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府门被侍卫把守，说歹说，不放她去，“郎主吩咐了，除了医官，谁都不许，太子也不行。”

阿瑰无可奈何，回到别院，登上高楼，扶栏往檀府里眺望。视线被堵高墙挡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熹微晨光，赤褐翅膀鹧鸪自松枝上“呼”跃而起，停落在飞翘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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