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乐家伎们都退了去，檀济独自坐着，手上闲闲翻着本棋谱。脸上风平浪静，看丝毫端倪。听见脚步声，掀了微垂眼皮，淡淡地扫过檀道。

“这里你来地方。”檀济合上棋谱，伸个懒腰起，仿佛没看到檀道衣衫整放肆样。只在回头时，眸中凌厉冷芒闪，“次再敢闯，打断你腿。”

“父亲……”檀道定了定神，追上步。

“住嘴！”檀济爆喝声，挥袖把裘衣扔到檀道上，大步走堂外。

檀道知道檀济在气头上，争辩时机，只能闭上嘴，回到檀府，沉默父子各自回房，檀道心事重重，辗转反侧，到凌晨才合眼。次日，见窗纱发红，日上三竿，来到院里，对着耸围墙了会神，抬脚往别院去了。

大概檀济昨夜发了脾气，家伎们都缩在房里敢露头。别院里静悄悄，连廊檐云雀都成了哑。檀道遍寻阿瑰着，心知妙，奔回檀府，问檀济道：“阿松去哪里了？“

檀济甩着麈尾起，漫经心道：“太子妃在栖云寺主持佛会，我送阿松去寺里了。”

第18章 、羞颜未尝开（十八）

过了冬至，又到腊日成道会，整个建康佛香缭绕，诵声如涛，全城百姓，分士庶，尽数涌进佛寺讨腊八粥喝。太子妃王氏施了会粥，被主持恭送回了寮房。

“这么吵。”隔墙还能隐隐听见外头喧嚣，王氏皱眉道。

“还得闹几天呢。”婢女将窗扇放来，却对王氏努了努嘴，“檀家个女孩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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