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东西都在提醒着他,屏风后面的女人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那个年长、风雅、糊涂而毫无责任心的男人,他豢养在笼中的一只金丝雀儿,没有展翅飞翔的自由。
见她沮丧了,慌忙想找些话题。只见身边几案上,一幅未完成的画,旁边胡乱堆着些诗词草稿。
只道是李师师所作,小心拾起来读一读,想恭维她两句。
“浅酒人前共……”
确实好意境,半句话,功力已现。燕青刚要赞,屏风对侧却惊慌一声:“你看的什么!”
燕青一怔,这才发现,纸上写的是最正宗的瘦金体,遮莫是当今圣上的墨宝。
赶紧装糊涂: “小乙不知是别个客人所留,娘子恕……”
一面道歉,一面偷偷将那“墨宝”扫一眼。一首,一看不要紧,一颗心犹如坚冰入火,噼里啪啦碎成渣滓。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落款还是恬不知耻的:东京赵乙幸得花魁一赏春宵醉后狂涂
词有多艳,化成的尖刀就有多锋利。燕青终于难以自控,冷笑一声。
李师师又羞又急:“快放下!你……唉……”也不知燕青到底看了没有,也不好冲出去夺,气鼓鼓的抱怨一句:“他……唉,他每次尽留这些东西,一点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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