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圆瞪,喷溅出大片黑红血浆与脑髓,将四周墙壁染得一片红白淋漓。江凌飞漠然看着那无头残尸,单手合剑回鞘,许久,嘴里含含糊糊说了一句,我不喜欢你说的话。
想不明原因,就是单纯地,不喜欢。
……
鹧鸪此时已顺着地道,独自跑出了几里地。他当初之所以愿意收留落难的谢含烟,一是因为玉英从中相劝,二来,则是为了财富与权势,他贪慕大梁王都的繁华,不甘心一辈子住在瘴气山林中,也打探到谢家倾塌后,朝廷并未在谢府搜出太多值钱珍宝,那失踪的大笔银子去了何处?唯一的知情人,怕是只有谢含烟。
而后来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他所料,谢含烟说出了藏宝地,野马部族的势力也在一步步扩张着。勾结朝臣、安插暗线、一步步瓦解李家的势力,双方看起来目的一致,但鹧鸪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最想做、或者说是唯一想做的,绝不是替卢广原报仇,而是登基称帝——反正那两个疯妇也不愿要江山,自己便正好占了宝座,好好享一享万里繁华。
只是想法虽美,现实却不尽如人意。大梁的天子并不昏庸,无论怎么挑拨,都未曾对远在西北的季燕然真正下手;而季燕然也一门心思忠君爱国,即便手握重兵,亦无半分谋逆篡位的想法。两人生生将“兄友弟恭”四个字诠释了个淋漓尽致,倒显得旁人像跳梁小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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