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钟声响了。”
景桓手中的折扇时开时合,笑道:“君闲最让人放心的是,懂得什么时候听得见,什么时候听不见。”
他也不多说,开门往外走,我束好稍嫌宽大的衣袍,也跟了出去。贡院前白衣济济,仿佛将成为朝中清流。我是俗人,只发现俊俏的,穿着白衣仍是俊俏。难看的,穿着白衣分外难看。白这颜色,最考验人了。
我看看景桓,又望望自己,忍不住叹息,这人跟人啊,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相比我们的悠闲,士子们都诚惶诚恐,除了极少数胸有成竹的人,都三三五五聚在一起,商讨着春闱的考题。
我们锦衣玉食惯了,永远不能明了在场众人对春闱那种近乎膜拜的虔诚。
不同于景桓的跃跃欲试,我则有些百无聊赖,一一进了贡院,景桓跟几个士子寒暄着,我坐在位子上装作专心研习。
等到贡院的小吏来了,每个人都只能回到自己的单间,这段时间里不能跟外头交接,也不能相互交谈。我是没什么,连装模作样也懒了,靠着墙思索起近日来发生的事,韩叔的到来,景桓的反常……还有那什么,明珠姑娘,赵大将军,青衣人……
隐隐地,似有事情在酝酿着,景桓似乎还有意无意地泄露给我。
我斜靠墙壁,握着笔在纸上划出几道凌乱墨迹。
我只想跟爹一样做个闲散侯爷,保武侯府平安,跟景桓相交本就是为了攀附他,思来想去,自己似乎做得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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