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会安排妥当。”

祝云璟缓缓睁开了双眼，与贺怀翎低垂来的目光对上，难以言说的绪在他依旧泛着水光的眸流转：“……可我不想，我不想辈子都被拘在你的庄子上或府，担惊受怕会被人发现。”

贺怀翎沉默，半晌之后叹气：“你先安心养胎吧，等孩子生来……你若执意要走，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送你去。”

祝云璟看着他：“真的吗？”

“嗯，我想过了，你留在京里也不安全，去了外头或许还能自由些，不过，你有打算过要去哪里吗？”

祝云璟眯起眼睛，当真认真思索了起来，想了很久，才回答贺怀翎：“要不去闽粤带吧。”

“闽粤？”贺怀翎很意外，他还以为祝云璟会想要去江南。

祝云璟头：“陛直有开海禁的意向，前些年被北边的战事绊住了手脚，如北已平，海禁迟早会开的，我想去边开开眼，或许还能些生意，去南洋甚至更远的方看看。”

贺怀翎不赞同：“殿，闽粤之古来荒蛮偏远，还自我朝开始商位提升，边买卖的人多了才逐渐发展了起来，可饶如此，里依旧多瘴气，水土也与北边这里截然不同，我怕你去了子会受不住。”

“能适应的，”祝云璟淡，“我没有么娇气，离了皇也，至少自由，天南海北到都能去，过辈子都困在亩分里头，至无上的权利也不过就样。”

“可即便你能适应里的气候，靠海的方也时时有水寇，海更会碰上意想不到的困境，你……”

“没事的，”祝云璟打断他，“到时候再说吧，若真不能适应，我便再去别的方，我这条命偷来的，不会再轻易又给丢了。”

贺怀翎心复杂：“……定要这样吗？”

祝云璟看着贺怀翎眼不加掩饰的犹豫和担忧，轻笑了声：“侯爷，你刚才还说我想去哪里都送我去呢。”

“我只，不想你去冒险。”

祝云璟不再说了：“……我想歇了。”

贺怀翎叹气，起把人抱回里间去，放上了床，又仔细帮祝云璟脱了外衫和鞋袜，叫人打了水来给他脸。祝云璟直看着他，目对上，贺怀翎的动作顿了顿：“怎么？”

祝云璟微微皱眉：“你不用这样的，这些都人干的活。”

“没关系，你子不便，我帮你这些应该的，以前我父亲也为母亲过。”

祝云璟轻咳了声：“老将军在夫人去世后没多久，似乎就娶了续弦了吧？”么之前的些夫妻恩、深义重岂不场笑话？

贺怀翎自然在祝云璟前蹲，握住他的双脚按温水里，着他圆润饱满的脚趾，淡然解释：“我父亲与母亲年少夫妻，伉俪深，母亲因病去世时弟妹年岁还小，为了照顾弟妹，父亲才又续娶了继母，继母人很和善，对弟妹也都很，我很敬重她。我自封侯后便与贺家分了家，带着继母和弟妹搬了来，如侯府里就只有我们家，没有么多非。”

祝云璟的耳微微有些发红，脚心生起的痒意直痒到了心尖，他随接话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祖父祖母不还健在吗？会同意你分家？”

“祖父自己有爵位，以后要给二叔的，早分了也，二叔房与我们这房之间有些龃龉，祖父母偏宠二房，父亲在战场去世后年继母和弟妹在家过得并不顺心，受了不少委屈，我只能把他们带来。”本家阴私，贺怀翎却并不介意说给祝云璟听。

祝云璟嘴角微撇：“我还以为贺家这样的武将之家，家不会有么多弯弯绕绕的事呢。”

不过要说起来，贺家最厉害的个都为国捐躯交代在战场上了，剩的除了贺怀翎俱些汲汲营营之辈，倒活得潇洒受着逝去之人的荫庇，也当真讽刺。

贺怀翎摇头：“有人的方就有纷争，祖父和二叔他们都全力支持贵妃和祝云珣的，贵妃虽已薨逝，二殿如在朝势力却如日天，而家父直以来都秉承着立的态度，并不愿意在储位之争上站队，亦始终教导我只效忠陛人就够了，也因为此，祖父直不喜父亲。”

祝云璟：“可陛对你，却未必有般信任。”

“我知，皇帝都多疑，陛至少并未拿我怎么样，照样给我加官爵了。”

“你还当真想得开，你如在查祝云珣的事，就已经不立了。”

贺怀翎抬眸，深深望着他：“，之前我以为可以，其实不行。”为了祝云璟，为了他们的孩子，他只能选择支持祝云瑄。

祝云璟转开了视线，不再接话。

盆的水已经有些凉了，贺怀翎将祝云璟的双脚抱到自己的上，仔细帮他拭干净，低笑了声，小声：“殿连这个方，都生得比旁人的看。”

祝云璟冷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