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多事不记得了,更不记得什么时候拍过这张大头贴,但起码自己的脸还是有印象的。这傻乎乎咧嘴笑的小朋友是小齐砚,不会有别人。
大头贴很有些年头,但保存得十分妥善,外面特意用薄膜包起来。
齐砚将相册放回书架上,突然傻笑起来。
他现在还真是容易满足啊,就这么一点点与众不同,就让他心里像渗满蜜一样甜。
然后——甜过了就是苦。
酒精涂在破皮的伤口上真是疼死了。
贺千秋回家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上完药去掉半条命,正裹着一块毛巾蜷在客厅地毯上昏睡的小歌手。
天色擦黑,茶壶已经冷透了,草药茶的滋味有些苦涩,但更让人觉得清凉沁心。
贺千秋弯腰将青年抱起来,小心送进卧室里,揭开毛巾检查。
手掌、大腿满布伤痕,看起来应该很疼。但青年在睡梦中却露出了笑容,好像很幸福的样子。
贺千秋眼神柔和,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齐砚猫似的在他掌心里拱了拱,迷迷糊糊梦呓:“吃不下了……”
做梦都在吃东西吗?他怎么一直不知道这小子是个吃货?
贺千秋忍住了把他弄醒的冲动,转身离开房间。
齐砚醒过来时,发现他梦中被转移了阵地。重点是,这儿不是客卧,而是贺千秋自己的卧室。
他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打个滚,恋恋不舍爬起来,接着还有正事要干,温柔乡眷恋不得。
工作区亮着灯光,贺千秋还醒着。他悄悄进了厨房,泡了杯伯爵茶,从包裹里取出个小瓶子,将透明液体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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