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钰今日打扮朴素,一头可鉴的黑发散披在肩膀上,不装不饰,连衣服颜色且都暗淡不鲜。
甄钰伸手来拿茶壶的时候露出了一截纤腕,腕上带着景泰蓝底面的女式金表,一只蝴蝶被金色链子轻轻压住了。
她腕上也刺了一只蝴蝶,是一只淡粉色的蝴蝶,仅仅拇指那般大。
顾微庭若有所失的无措,这只手表镶珠嵌花的,价值不菲。
在上海嫖妓的老爷手头阔绰,与相好出毛巾或者探房之后,动不动就带上相好去器店里买珠宝首饰,彰显自己有银,两下里脸上有光。
听哥哥顾玄斋说蓝桥的小宝弟没与顾荣金出毛巾,也没探房,只摆了房。摆房之后小宝弟的开销都由顾荣金支付,按道理来说,小宝弟夫主欠下的债,顾荣金不会吝啬钱包去还清,是人家小宝弟不乐意他还,也不乐意用他给的钱去还,非要自己开门弹曲,用自己卖艺挣来的钱去还,顾荣金喜她喜到骨子里,一切遵从她的意思,只帮她交个花捐。
甄钰是小本家,多少也沾得上光,这只金表估么是顾荣金给小宝弟,小宝弟又给了她的女儿。
想到甄钰的姆妈与顾荣金有首尾,顾微庭又开始不大自在,转移思想去想她的纹身,便有说教的念头,只是甄钰没有给他说教的机会,先一步开了口:“学生觉得顾老师应当搽不润肤色的西洋玫瑰霜,顾老师搽雪花粉好似台上唱戏的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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