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馆有两层高,外边挂着几盏红底黑字的长丸圆提灯,里头腰高的障子将番馆分成几个空间,空间有大有小。
障子后面,会发出一些暧昧的声响,有时候连二楼也会发出同样的声响,那是肌肤相碰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甄钰听着这些声音,脸色难看,绷紧的神经。
实木的地板上都铺了一层柔韧透气的榻榻米,日本人进屋不爱穿鞋,但榻榻米一日被数百人踩来踩去,未免也回落点灰尘,那名擦拭榻榻米的妓女,始终低头,有客人来,也只是低着头说句欢迎光临,看身形,听声音,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她身上穿着一件浅黄色的和服,背上打了一个非常漂亮的膨雀结,尖尖瘦瘦的一双脚,裹着袜子,却穿着一双不合适银杏齿状的木屐,那木屐多了一个拇指的长度。
甄钰来的时候,妓女正好将脏兮兮的抹布放进装了水的丸桶里清洗。
香取先生形容散漫,靠在一根木柱上,一眼不发,两眼冷冷,扫着正在擦拭榻榻米的妓女,而扫过甄钰的时候,眼睛忽然明亮了不少,一拍大腿,让那名妓女拿来圆座,然后离开。
妓女连点叁下头,提着丸桶离开,只一会儿,她就拿来两个铺了花布的圆座,放在老好妈和甄钰的后面,用日语小声地说:“请坐。”
妓女站起来的时候甄钰看清了她的容貌。嘴巴有些秃,显得嘴唇有些厚,但眼睛和鼻子生得好,组合起来并不会让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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