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处那达官贵人常去的一处佛像前。
寺内本就无拘无束,郑昙在那佛堂外,看到阮黎亦上了香,朝着那佛像拜了拜,只是用的不是中原人的姿态,而是单手放在胸前,正是呼贝族的礼仪。
就在那一俯身间,郑昙望见阮黎腰侧上挂着的一个铜牌,下意识地用袖子捂住口,往后退了几步,阿娆见她面色煞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不敢问,只跟着郑昙身后疾步出了寺。
回宫后,郑昙依旧心事重重。
她不会看错的,那个铜牌是呼汗族前族长罕禅的号令牌,后来随着呼汗前族的灭亡下落不明,可如今却在阮黎的手上见到。
而呼贝前族的颠覆,大周并不是没有作为,甚至在其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一环。如果她没有猜错,阮黎或许就是罕禅传言在夺位的战乱中死去,却没有找到尸体的小女儿。
想到这里,郑昙只觉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阿娆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有些担忧地问:“公主今日一直眉头紧锁,脸色也不好,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郑昙闭了闭眼,“你且将今日从集市上买来的东西拿过来。”
“哦,”阿娆顿时领悟过来,捂着唇笑道,“公主是为了将军出征的事,不舍得吧。”
说完怕郑昙打她,忙嬉笑着跑了开去,郑昙望着她活泼的身影,忍不住路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翌日卯时,郑昙身着大红色的广袖鸾衣,头上盘着高高的九鬟髻,发间插着工艺繁琐的金步摇,出门时朝着那铜镜一望,竟也看着自己这艳丽的裙钗和妆容愣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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