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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州外是渌州,渌州水泽丰茂,自古以来居在大元偏东,既不比白楼流州终年苦寒,而同样不比大元南境那般少有水泽,常有流水,而到春时坚冰消融极快,莽驰江尚在冰封的时辰,渌州遍地大小水泽江河溪流,春汛已来,山溪浅滩鱼肥田沃,反而使得渌州与大元其余处不同,以游猎为生者数目甚微,而事农桑渔猎者反而极多,百姓谋生的行当本事与大元其余地不同,却同中州与西路三国相仿。
而水泽遍布,对于这等事农桑渔猎的百姓而言乃是相当稳固的好处,依山傍水,则可顺理成章凭山水厚赐过活,再者因渌州临近姑州,原本大元全境归王庭管辖时,自姑州王庭地去往大元以东,渌州乃是必经之路,不论是外来商贾还是大元境内凭皮毛货品易得钱财的零散小贾,皆要途径渌州,因此粮米充裕而百姓精熟渔樵桑织的渌州,同样从中取利颇丰,家家户户不见贫苦之人,路不拾遗,夜无值守。
可自打从胥孟府勾结各部族起兵过后,渌州就再不复往日平静安然年月静谧,先是王庭在渌州布置兵马驻守,抵御士气正盛且由黄覆巢统领的胥孟府铁骑兵马西进,死伤不计其数,饶是有雄关拦挡胥孟府铁蹄,然依旧力不能及,很快被排兵布阵擅出奇谋与阴损招数的盛气书生挫败数度,很快便自关口处撤去,渌州近乎拱手相让,落到胥孟府掌中。若说从前渌州还不曾失陷的时辰,王庭受少赫罕把控,虽同样有徭役赋税,可远不及胥孟府来时这般,将百姓生死全然置于不顾,强取豪夺,乃至于放任铁蹄随意践踏整座风雨飘摇的渌州,户无一日粮,家无抵寒衣,仅隆冬数月之间,本来算在富庶一列的渌州,冻死饿死尸骨,近乎占去渌州百姓门户三成,乡野野犬反倒是常噬人骨,竟然是变得膘肥体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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