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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一整时辰狂饮,山巅三位须发花白的老翁,皆已是心满意足。
倒也是出于云仲瞧见这几位饮酒时节的德行,连连蹙眉,到头来实在是于心不忍,将最后那坛原打算留与自个儿的酒水也一并送上,生生瞅着三人犹似风卷残云大鱼汲水那般将三坛酒水喝个底掉,才是心满意足捧腹开环,活脱像是市井之间秉性跳脱,游手好闲的后生,直饮得东倒西歪,满面通红才算罢休。
天下从来不乏嗜酒之人,但究竟为何嗜酒如命,除自个儿之外,任谁人都是说不清道不明。
“少年人倒是上路得很,这下却是先行掩住老朽几人的口舌,就算眼下不想说出些古来秘事,也要折损去这三张老脸,更是跌份。”黄髯那位老者饮罢酒水,看了不远处正乐呵不已的云仲,当下便是无奈,顺便就恨起自个儿这堪称顶薄弱的心性城府来。久在山间,说是烂柯客也已不贴切,年头之久,三人都需掰起十指,数数究竟过了多少足矣烂柯的年月,山溪草鱼落籽不知千百度,雨涸雪化,竟也不知其数,加之上走云川的过客实在罕见有,更莫要说能瞧见这三位深山中对弈过无数年月的老者,故而一壶酒水,更是显得金贵无比。
而始终远远观瞧的云仲,亦是心中有感。
早在得知黄绳可钓山水的时节,云仲便是想过所谓的钓山水,其意为何,而颜贾清又似是处处顾忌,因而即便是绞尽脑汁同云仲解释过其意,大多也不过是模棱两可,晦涩难懂,也只得是就此作罢,不再去细问。但八方街中黄龙吸吞那崖愚魂魄的时节,云仲瞧得分明,加之过后黄龙由黄转青,层鳞渐改,也算是受了些提点,稍稍明悟些许,再瞧瞧这几位老者衣着打扮,尽不似身在当世,心中猜疑便又是坐实几分,也不先行开口,而是等眼前三位酒足的老者率先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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