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叹口气:“你是个正人君子,想必还不曾了解官场贪得无厌的风气。”
“我父亲在朝为官数十载,官场如何我很清楚。科举时那些治国文章写的何其潇洒,后来才知毫无用武之地。我最烦官场那些繁文缛节,现如今竟也熟悉得游刃有余了。”
“那你更应该明白,你这个温柔性子迟早会被官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顾玉轩难得咬了咬牙:“我知道,若不是有父亲在前面给我铺路,我不知已栽了多少跟头。但顾家必须有人去做官,顾家子嗣单薄,若不想以后无依无靠,这个担子只能我来挑。”
晏初闻言略有怔忡。
也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顾玉轩和晏初不过点头之交,平日里见了面也不过和晏初寒暄几句,一句话也不肯多说。晏初每每想和顾玉轩多聊几句,都被他婉拒。若不是顾玉轩酒意还尚未完全清醒,又与晏初一同经历了生死,今日这一番话想必也不会如此掏心掏肺。
此刻马夫身死,无人再给二人驾马。晏初让一身酒气的顾玉轩上了马车,自己则拿起马背上的缰绳。
顾玉轩见状掀开帘子,惊诧道:“让少卿大人为我驾马,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会骑马?”
“不会。”
晏初笑了笑:“那不就得了。”
马车往顾府的方向奔驰而去,不多时已到了地方。
顾玉轩走下马车,沉声道:“你今日救了我,我心存感激,过几日定会登门道谢,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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