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改成了隆禧馆,刚刚洗浴来,盘膝坐在榻上,专心致志读手里白棉纸折子。她赤着脚,穿着身簇新浅绯宁绸小衣,衬得眉目清湛肤白如玉,顾沅看得怔,脚步不由自主顿,皇帝已经听到声响,仰起脸向她笑道:“宫外什么东西么好吃,让你到现在才回来?”
“只是遇到个故人。”顾沅想起程素话,心头微微沉,她若无其事在龙榻前踏板上跪了来,伸手去接皇帝手里折子,“臣日吃了酒,气味不好,就在这里伺候吧。”
“有什么?”皇帝不以为然,就势将顾沅拉了起来,将她按在龙床上坐,才挨着顾沅侧身躺,“朕也有吃酒时候,阿沅你可嫌弃过?”
皇帝手揽着顾沅腰,顾沅正微微垂头看着她,脸无可奈何笑意。两人呼相近,皇帝呼之间,能闻到淡淡酒气。她是个好洁净性子,平素也不喜饮酒,因为这酒气里混着顾沅身上惯常芳香,便生不嫌弃,只觉得心里片绵平和,之前因元礼算计生恼火焦躁,此刻都消散得无影无踪,她安安静静挨着顾沅躺了片刻,见顾沅已经将内阁附上票拟并鸾仪司拟朱批看过,才道:“怎么样?”
顾沅将折子合上放在边,见皇帝手支着头,歪着脑袋看着她,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架势,不由自主也随着皇帝笑了:“按常理臣这份折子鸾仪司必定没什么异议,只是臣实在没想到内阁也会这么快同意照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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