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外的雨依旧是淅淅沥沥,飘飘洒洒,丝毫未有止住的痕迹,连带着这破败的荒屋也跟着风雨摇摇欲坠。李一往那簇火堆上添了些干枝,火苗顿时窜了起来,连着地下些许的湿柴也烧的极旺。
他扯下腰间的酒葫芦,狂灌了几口,才递与了另一人,笑道,“这烧刀子太烈,不过用来暖身子倒是颇好的。”
那人喝罢,李一又道,“迟将军喝吗?”
难得如今还有人肯称呼我为迟将军,我摇摇头。
李一道,“迟将军自然喝过许多美酒的,想来是这烧刀子不得入您的眼。”
我颇为无奈得笑道,“我虽然想喝,可又要麻烦你们来松开。自然是为了你们皇命在身,无论出了什么意外,你们都难辞其咎,还是保险些好。”
李一也就不再多言,又将那葫芦挂到了腰间。
从上京行来已有了两月余,也终于从柳州行过,只消十日,便能到黄州了。此途行来虽是颇为凶险,却也比我预想得要顺遂得多。李一的武功当属上乘,倒是料理了路上的诸多麻烦,不过他并不曾提及。我就着地上铺着的干草躺下,此前从林中穿行而来,衣裳自然是湿了。不过,我倒是头一回知道柳州也会有这般疾风骤雨。
我朝着那火堆侧了侧身,衣上被熏出来的水汽同那枯柴成碳的吱吱声,倒使我有了些倦意,脑子也变得一片混沌。
我自然也是饮过烧刀子的,想来这天下间每一个烈性男儿都是豪饮过一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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