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称得上一句艺高人胆大,闻言微微一笑:“小兄弟尚且年轻,又有习武的底子,虽还有点发热,却没了大碍。我再替他开几贴药,背后伤口千万注意,饮食清淡些,恢复起来不难。”
阿芒千恩万谢,取出银子给那大夫赏赐,口中念叨要趁着夜色将人送出宫城,与大夫又一前一后地冒险去了。
她一离开,本就不宽敞的卧房中只余下贺兰与名叫青草的小宦官。明月与那人说不上话,偏过头去合上眼睛,他尚且困顿,不多时便又模糊起来。
耳畔似乎有些许水声,为了上药方便,贺兰身上并无衣着,顾及阿芒到底是女子盖了条薄毯。此时有人逼近,轻手轻脚地掀开那毯子,贺兰明月猛地惊醒,只听得青草道:“贺兰哥哥,我替你清洗伤口换药。”
他耳根有点红,“嗯”了声,强迫自己放空了。
贺兰知道他是没什么资格去对别人评头论足的,如今衣裳脱光了,后背斜十字的奴印露出来,别人兴许都看他不起。
宦官如何呢?都是可怜人罢了。
又有了轻轻的脚步声,贺兰明月困得很,再加上青草做事细致,沾了温水的毛巾避开皮肉绽开的伤处,力度柔和,愈发使人放松。
在后背擦拭的动作停了一拍,接着又继续,只是说不出的奇怪——
贺兰明月意识到什么,睁开眼偏过头去看,映入眼帘竟是一身月白的软袍。离得极近,他能看清上头的暗纹如云卷云舒,绝非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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