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干跺跺脚,直求饶,叫她爹爹。
“爹,你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事情已经被翻出来了,迟早要东窗事发,你有南总管当后台,帮我求个请吧!”
他说到后头,落出眼泪来,不是疼的,是真伤心。
他好后悔。早知有今日,当初他死也不去坤宁宫赌那几圈牌。
眼下可好,被香九拿捏住七寸,连命都不是自己的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太监做为“男儿”的另一种存在方式,掉泪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香九头一回弄哭一个男儿,内心有愧,讪讪的收回了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以前做那么多恶事,看老天饶不饶你吧。”
香九抬脚就走,王干飞扑上去,抱住她的腿:“好爹爹你救救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可我不救恶人!”
当日,木苏娆下了新的旨意:阮如歌罔顾宫规,罔悖人伦,禁足咸福宫,无朕旨意永不得出。
咸福宫大太监王干和段子安,则被罚往佘山铡草。
他们离宫的时候郁气难平,在神武门前高喊“香九,你不得好死”。
一守门的护军嫌他们聒噪,脱下自己的袜子,一嘴塞一只。
这个让世界才安静了。
“人都送走了?”木苏娆闲步到御花园的池边赏鱼。
满池子的锦鲤啪啪甩着鱼尾,溅出纷乱的水花,争抢食物。
南叶道:“都送出神武门外了。”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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