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柏似是动怒,对身边母女二人包括林殊胜:“你们先出去。”
最后,病房里只剩父女二人。
星晚是站在月色里的,眸子很清很静。
盛柏握着手杖,在地上点了点,“你的风评被害,再没盛家二小姐这个身份,你在宁城怎么混?我看你真的就是太过年少轻狂,不知世间险恶。”
恶?善?
什么是善恶,什么又是对错。
星晚注视着她的亲生父亲,格外平静地道:“余嫚和盛可雨刁难我的时候,多少次您在场?十次怎么也有八次是在现场,她们轮流羞辱我,在精神上折磨我,您呢?您无动于衷,甚至连一句责备地话都没有,您眼睁睁看着余嫚给我头顶浇冰水、给我脸上扔垃圾,高兴了骂我,不高兴就打我。”
所生活的地方从不是人人艳羡的豪门,而是无边地狱。
盛柏脸上的怒意被鬼怪带走,取而代之的是黯淡无光,他握手杖的五指忍不住缓缓收紧拢在一起。
星晚倏地笑出声:“你看,我一点儿没说错。”
盛柏拧着眉,说话时开始显得艰难:“是我有愧于她,我
总不能事事苛责追求到底,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朋。星晚你要知道,人是不能活得太明白。”
那纸杯被彻底揉碎在掌心。
星晚将纸杯掷进垃圾篓里,还是在笑:“所以,你就为了你的那份愧疚,不顾我的死活,无底线地纵容她对我的一切作为。”
笑意里,泪花已经在眼角打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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