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马奎抓着烟锅来找阿奴。
阿奴正晃着腿坐在山道边上的石墩上,跟阿错和纳达岩一起聊天。马奎想,这帮人明明领队的是纳达岩和阿错,实际上阿奴说什么那个阿岩就怎么做,更别说她的哥哥阿错,基本是妹子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没见过宠妹子宠成这样的。
这个阿依族真是奇怪,自己怎么没听过这个部族?只是白天纳达岩燃香诱供的手段让他觉得熟悉,似乎有谁说过这种事。
阿奴见他过来,笑眯眯的问:“大叔,不睡么?”
马奎心想,队里有个‘柿子’,哪里睡得下。他也坐下,回道:“心里有事,睡不着啊。”
“对啊,我们也是,想想那几个死人就埋在不远处,我怕的慌。”
马奎腹诽,白天杀人的时候,你眼也不眨一下,现在就怕啦?哄谁啊。
他斟酌了一下,问道:“那个梁王世子打算如何?”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问刘仲。
阿奴愤愤不平地说:“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木偶人,梁王杀完老婆杀孩子,太过分了吧!粽子真可怜。”
马奎暗道,才几个时辰,就从一口一个死胖子变成了亲亲热热的粽子,毕竟还是孩子。想想阿奴是外族人,中原的事情肯定不了解。他吸了口烟,慢慢说道:“你们不知道,权贵之家为了争权夺利常常是你死我活,哪有半点亲情,”他摇头叹气,继续道:“十几年前,有件跟梁王有关的事传的路人皆知。梁王是当今皇上的嫡亲弟弟,听说太后宠爱幼子,怕死后幼子无人照应,就想让皇帝立梁王为太子,有一日皇帝酒醉,太后戏言立梁王为太子,皇帝答应了。酒醒后太后逼立下诏。当时的博士祭酒沈浙当即反对,说大汉皇位的承传,祖制已有明文规定,为子承父位,皇上那时已经有儿子。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不久沈先生就辞官回乡。后来,梁王前往封地,皇上下旨立沈先生的女儿为梁王正妃。沈先生是钱塘沈家的人,当朝大儒,声名卓著,后来到了他妻子的故乡闽侯开办了旗山书院,门下学生无数。”说起沈浙,马奎语气颇为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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