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银枝听了,唏嘘不已。
温文殊这人也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也蒙了心。
只知道自己有多恨重华,是以由始至终只看到了重华的坏,重华的强势,重华的不轨之心。
直到人死了,恨意无处寄托,便跟着重华一起消散了。这时才看懂,看懂重华对他的照顾,看懂重华的隐忍退让,也看懂了重华对他的爱。
可现在又有什么用呢?
一切都迟了,人死不能复生,逝去的感情也不会在回来。
再多的爱现如今也化作了绵绵无尽的恨。
这恨,是恨自己,恨自己不能早早看懂自己的心,恨自己一直逃避现实,恨自己害死了这世上唯一为他着想的人。
温文殊已经一月未见外人了,她本以为他不会见她,没想到她刚到乾坤殿外,就有人将她请了进去。
宓银枝心思微沉,思量着温文殊见她所为何事。
直到屏风后的人缓步出来,宓银枝才恍然大悟。
他,是想要自救吧!
明明身为一国之尊,明明华服加身,明明年纪轻轻,却显得那般羸弱,那般颓废,那般……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年皇帝吗,她不由怀疑。
这一惊讶,宓银枝连行礼都忘了。温文殊似乎也不想多作计较,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在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
“姑娘来是为南蛮代王一事?”温文殊可能许久没有说过话了,声音有些嘶哑。
宓银枝挑眉,没想到温文殊看起来颓废,外面的事儿还是知道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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