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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梁桢站在花洒下面,双手撑墙,脑子里乱七八糟堆满了事。
其实刚才自己不该对钟聿那么凶,无论他是不是真的伤口疼,但那壶热水是真的,当时旁人或许看不明白,以为他只是倒霉才会被殃及,但她自己心里清楚,钟聿分明是故意冲过去的,把她护在身下遮了个严严实实,不然这会儿她恐怕还躺在医院里。
其次是晚上在大学城偶遇唐曜森的事,尽管自己撒了谎,他似乎也没生疑,但她太了解那个男人了,心思缜密并不好糊弄,说不准哪天他就突然回过味儿来了。
最后便是梁国财,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先后又两次入狱,在牢里呆了十多年,非但没有改过自新,反而变本加厉。
梁桢也清楚这人的尿性,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还会再来纠缠。
这一桩桩的人和事就如大山一样压在梁桢身上,她甚至觉得命运之轮又开始重新启动了,心里闷得慌,重重喘了一口气,打开水龙头索性让凉水往自己身上冲。
失眠了半夜,梁桢第二天起来发现脸色差到极点,想着上午还要带客户去看房,所以在防晒霜之后又涂了层隔离,涂完发现唇色太苍白,病容似的也不能去见客户,又往上加了层口红。
草草弄了早饭给豆豆吃完,带着小家伙下楼。
“妈妈,那个坏人!”原本跑在前边的豆豆突然又退回来。
梁桢起初还没注意,直到豆豆指了指某个方向,“那里,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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