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安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自己象是一个坠入被咒语镇住和麻痹的深渊的人,到了极限,反而感到自己摆脱了那种咒语的束缚和麻痹。犹如已经中毒的人,最后服极量的毒药,反而成了解毒剂而出现奇迹。
什么是毒药什么是解药,谁能真正的分清楚呢?
反正她是分不清楚的,至少在她对着蓝枫景点头的那一刹那,她的大脑就已经停止运作了。
不是不能思考,而是思考这个东西对于一个没有明天的人来说多余的让人绝望。
头部和身体里的内脏一样越来越疼,起初还能免强保持清醒,可是随着时间的延续,那更加剧烈的痛意随着血流游走到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根都变得极其敏感。
当看到蓝枫景的手,拿着针管抵触着她脆弱的皮肤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心都在哆嗦,手在不住的颤抖。
为了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梦蛊恐惧以及对现实的无奈,她紧紧的揪住着自己的大腿,隔着衣服都能拧出一大片紫黑。
其实肉体的痛苦并不是最残忍的,真正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心灵。
她知道当蓝枫景从她身上取走梦蛊所需要的最后一样东西后,她就要从司徒寒越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他不会记得她,不会思念她,不会再爱她。他甚至不会知道她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而等待她的就是……孤独的死去。
“他了,蓝枫景,他在哪?”她咬着牙,吃力的开口。额间全是冷汗,尽管对于这样的决定她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她还是好想见他,好想让他时时刻刻都能出现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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