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乔天涯扣上了窗,发出轻微的声响。
姚温玉便醒了,他仿佛才从摇晃的马车内出来,闷热无处不在。他转动着眼睛,看见了乔天涯。
乔天涯说:“现在是寅时三刻,你还能再睡。”
姚温玉面无表情地说:“大梦一场,不堪回首。”
乔天涯倒着茶,喝了一口,冲他举了举杯,说:“喝吗?”
姚温玉静了片刻,说:“茶无滋味,换酒吧。”
“你伤势未愈,不宜饮酒。”乔天涯说着解下腰侧的烧酒,摇了几下,拧开自己喝了,“我喝给你看。”
待乔天涯喝完了,姚温玉便说:“好酒。”
乔天涯额前的发滑挡了眼睛,他最近的胡茬还没刮干净,他闻言摸了几下,说:“几吊钱的酒,算不上好。你若是好了,我情愿花上几十两银子,让你尝尝真正的好酒。”
姚温玉唇角微动。
乔天涯靠着桌子,看着他,说:“过几日离北的军匠就到了,我可以与你出去看茨州的秋景。”
姚温玉的笑容转瞬即逝,他望着窗外,又是檐下马的当啷声。他静了好久,才说:“劳烦你给同知说,明日的花戚大婚替我备份厚礼,花三小姐于我有救命之恩,也替我与她道一声谢,不要与她讲别的,告诉她我很好。”
乔天涯应声。
姚温玉目光放空,他说:“弹琴吧。”
沈泽川起身时,在庭院里听见隐约的古琴声。
费盛调侃道:“这乔天涯深藏不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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