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平日里便是最守礼法的人,也不许李煦吊儿郎当放纵自我。
李煦没再强求,上座道:“外祖父此去扬州,一路可平安?”
“尚可,曾遇两波刺客,有惊无险,”张相回道,“老臣下扬州吊唁老友方刺史,途中去尉迟老将军家拜访,老将军前几个月上山砍柴时摔断了腿,不良于行。”
李煦早有预料,没有意外,“老将军已至古稀,致仕多年,外祖父亲自请他出山,就算他愿意,也是有心无力,身子不会再像精壮时康健,倒不如另寻猛将加以培养。”
张相心知肚明,但他要的也不是尉迟老将军亲身上战场,边疆需要德高望重又盛名远扬的将军坐镇。
李煦打了个哈欠,撑头又说:“外祖父应当已经知晓宋之康的事,有人杀他陷害于我。”
张相拱手道:“此事可交由老臣来办。”
李煦知道张相处理这些事要比他老道,却还是开口:“我前几天出京郊遇流民,借此查出宋之康贪墨一事,以宋之康的性子,要是听到风声,该是举家连夜离京,没可能在家自尽,甚至留下遗书诬陷我,偏那么巧,那群流民昨天傍晚便被人下毒,只救回来三个,这些说是正常也罢,事情又恰好出现在我把所有东西都弄清后,煦儿不得不多想几分。”
张相慢慢抬起头,他眼角爬有细纹,“殿下自幼聪颖,乃人中龙凤,何须挂念那群人的性命,只要百姓舆论指向的人是大司马,那任何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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