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的宫人都远远地避开了内室,连内室窗前的廊檐都只点了两盏灯,倒是更远的地方掌上了连绵的华灯,沿着山石、花木和游廊,像一片星子汇成了河流。
床边上凌/乱地搭着深色和浅色的大小衣裳,男人从一方小小的浅荷粉色底下抽/出了玄色的外衫,手顿了一顿,又抽过一边的袷衣,把那方绣着牡丹滴露的素面绫肚兜盖了下去。
衣袍微微一展,被他随意地披在了肩头,胸前腹上的线条流畅紧绷,连同几条轻浅的抓痕一道袒露在空气中。
被子里的小姑娘像个蚕蛹似的团成了一团,在他伸过手的时候朝相反的方向拱了拱。
殷长阑嘴角微勾,俯下/身去,脸贴在锦被和玉枕的缝隙间,柔声唤道:“阿晚?”
杏色细绵的被里柔软又轻薄,慢吞吞地擦过他下颌,被把那条缝隙严丝合缝地堵住了。
殷长阑眼中都是笑意。
手段太过激进,把他的小姑娘吓着了。
或许还生了气。
被子里的蚕宝宝慢慢地拱了拱,探出一只小小的白脚丫,在他腿上蹬了一下,殷长阑就看着那只小脚缩了缩,片刻仿佛是见他没有动静,就又蹬了一下。
他险些笑出声来,硬生生地忍住了,在小姑娘准备蹬第三脚的时候,将那截纤白的脚踝连同脚掌一起扣在了掌心里。
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的一句“放开我”,一贯清透甘冽的嗓音像是含了沙子,显出微微的嘶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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