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管菡不解,一时间不知道他是在对谁说话。
“朝廷中势力纷繁错杂,我若对你好,有心人便会利用你来牵制我。”
“我只能像对个玩物一样对待你,心情好了赏些珠宝玉石,心情差了动辄辱骂践踏,冷眼看人轻薄侮辱你。”
管菡以为他不清醒,说起胡话来了。
眼泪一下掉了下来。
这个哥哥,她虽然怕,虽然偶尔会厌恶,但这么多年,到底是对她不错的。
“你是该恨我的。”
“贺星张护犊子一样护你周全,我笑那小子不清醒,为个伶人玩物丢了世家尊严。”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柔和:“可我也想着,有朝一日入主东宫,将你养在宫里,给你最好的。”
“可没有想到,一开始你就是在骗我。贺星张被我下令车裂,我想着你没了他,该一心一意依靠我了。谁知你是依靠我,带着恨和谋划,等我大势一去,你就得偿所愿了,无牵无挂,一杯鸩酒随贺星张而去。”
管潮生死死盯着他,眸光里带着冷厉和绝望。
青菡十六岁挂牌接客,二十五岁饮鸩酒而亡。
他和青菡纠缠了整整十年。
可青菡死时,手里还捏着贺星张赠与他的红披风。
他把那冷掉僵硬的身子抱在怀里,想扯掉那披风,结果僵硬冷掉的手指像和披风长在了一起,怎么拉扯也弄不下来。
管菡抹着眼泪,带着哭腔道:“哥,躺下休息吧好不好?”
“你到死都不舍得那红披风。可我偏要你们分开。”管潮生喉咙里溢出愉悦的笑意,“我把你的手砍下来,烧了那披风,让你干干净净同我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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