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抱着沈顾容进入了芥子中。
沈顾容昏睡了整整一夜,牧谪也坐在榻边陪了他一整晚。
在寻沈顾容时,最开始牧谪是跟着道侣契往酆都走,但是才刚走进去没多久,道侣契突然像是疯了一般往城外飞去,最后停在一处荒郊。
白发青衣的沈顾容在边流泪边扼住自己的脖颈。
牧谪并不知道沈顾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敢确定的是,一向张扬欢脱的小师尊竟然能对自己狠下心来,硬生生用最痛苦最挣扎的法子了结自己的生命,酆都肯定脱不开关系。
牧谪死死握住沈顾容冰凉的手,慌得仿佛心脏都要从心口跳出来。
他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之前那个插科打诨张扬似火的小师尊……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牧谪就这么安静地陪了一夜,等到天亮后,泛绛居外突然传来虞星河一声惊呼。
牧谪犹豫了一下,才将沈顾容的手轻轻放回了锦被中,转身走出了泛绛居。
虞星河正在画舫上,大概是刚起,此时正衣冠不整地揉着眼睛。
牧谪道:“怎么了?”
虞星河抖着手指着不远处的酆都,眸中全是惊恐:“师兄,酆都……”
牧谪抬头望去,瞳孔突然一缩。
昨晚还是个正常城池的酆都,在破晓后天光笼罩后,仿佛是被水散去了一层幻境,露出原本的模样。
整个城池像是被火焚烧过后一般,四处都是漆黑的焦痕,废墟遍地,就连城门都塌了半边,隐约能瞧见里面被烧成废墟的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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