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后才知犯错,但没得他道歉,已得来她千回百转一声叹,催得人眼含泪,心满情。
她转而放下刀,去拿了干帕子给他擦头发,于他背后说道:“我从不知道打仗原来是这样,一刻也不能懈怠,原是比我想象的还苦了千万倍。”
陆晋却只叨念着险些被他拧断的手腕,“疼吗?”
云意道:“不疼,歇一会就好。倒是看你满脸的络腮胡,想趁这时候修一修。”
陆晋道:“修什么修,男人就该有胡子。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什么也不能动的么?”
她换了帕子,将他半干的长发松松挽成髻,绕着木桶到他正前来,“哪有人一辈子不剃须不剪发,况且你这模样,我看着不大习惯。冬冬还小,当心吓坏了他。”
“好得很,那就你来下刀——”他笑得坏心,拎起她就往水里放,扑通一声溅了满地水,再看,人也已到了身前,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儿怨他无赖,他便道:“水正热着,不如你也舒服舒服。”
云意咬唇恨恨道:“出去久了,越发没个正型。”
“自个家里,哪谈这些。来吧,娘子——”他双手搭在木桶边缘,抬高了下颌,等她动手。
她腕上还疼着,但幸好不是右手。看他那老神在在的模样恨得牙痒痒,又想到他远征辛苦,方觉心疼。先拿胰子来给他下颌抹上厚厚一层,再而拿起雪亮锋利的小刀,咽了咽口水,略感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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