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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迎面而来的草绿色光拳，过往的画面忽然在顾天菜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看见了少年时自己被铁无敌逼着通宵练剑的苦逼景象，也看见了与司芊芊相识、相知和相恋的美妙时光。

他看见了与师兄决裂，离开师门，弃剑练刀的挣扎，也看见了与伊莉雅相遇时的喜悦和欣慰。

从前的记忆，竟是那样清晰，那样鲜活，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唯有将死之人才能看见的走马灯？

生死关头，顾天菜意外地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惊慌和悲伤，反倒隐隐有种解脱的感觉。

原来如此！

他心下了然，知爱妻司芊芊故去之后，自己对生死已然看得很淡。

对刀之一道的追求，对师兄铁无敌的恨意，以及对伊莉雅的关心和疼爱，都不过是他为了让自己留在人间而主动寻求的情感寄托罢了。

如今铁无敌战死，伊莉雅有了钟文照料，而自己的刀法也臻至大成，他对于这个世界，竟似没有了留恋。

说起来，我这一生也算是过得不错了罢。

也该下去和她团聚了。

这般想着，他不再挣扎，而是缓缓闭上双眼，嘴角微微翘起，静静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退！”

然而，就在他放弃抵抗之际，一个娇柔婉转，似水如歌女子嗓音忽然自远处飘来。

原本气势汹汹的草绿色光人动作一滞，居然真的松开双脚，向后接连退出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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