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离开之后,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了很久,虽则他已半醉,但心中最清楚没有了:他没有任何办法,他保护不了女儿。
无他,因为他手中缺少权势而已。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府监丞,便是对上父亲这个礼部侍郎,都没有力争的本事,何况对上缇事厂汪督主?
无论他在苦闷不甘,他都拿汪印没有任何办法。
他若要拒绝汪印的求亲,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叶向愚继续为父亲和自己斟酒,父亲虽然没有明说,但面上的神情已说明了一切。
父亲想必已经明白,家中这场危局的根源所在了吧?父亲所想的,同样是他所想的。
他将酒递给父亲,边说道:“父亲,其实孩儿去找过汪督主,去求他放过妹妹。”
叶安世伸手拿酒杯的动作僵了僵,随即酒杯便跌落在地滚了几个圈,酒水四溅,杯子却没有破。
“愚儿,你去找了汪督主?求他?”叶安世没有理会酒杯,而是看向了叶向愚。
“是的,孩儿拜托了副将军代为引荐,在宫门外见到了汪督主。孩儿献上了武略策论,表示愿意永为汪督主所驱使……”叶向愚平静地说道,拿过酒杯仰头一倒。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许是听了妹妹那一番话语,叶向愚打算在父亲面前说出这件事。
原本,他打算将此事深埋在心底,永远不让父亲知道。
因为,去求汪督主这件事,无异于直接在父亲脸上甩几巴掌,他担心父亲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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