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
范远瞻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知。”
家中贫穷,母亲药钱尚无着落,兄弟俩白日劳作归来,回屋后,晚上还得抄书挣钱。
油灯如豆,兄弟俩便就着那团光晕,面对面,用两支快秃的笔抵足抄书。
范溪心里又在思量着有什么来钱的法子,若是再不多挣些银钱,她们家的日子恐怕支撑不下去了。
范溪睡着前往兄长房那边看了眼,隐隐约约还能门缝下看见光晕,她心中暗自感叹一声兄长们的辛勤,下一瞬间便陷入了黑沉的梦乡。
许是心中存着事,范溪睡得并不踏实,第二天五更时分,她便带着一头冷汗从浅眠中醒来。
外头远远传来鸡叫声,范溪抹了把额头,在床上坐了一会,下床汲着草鞋去小解。
溺桶在安娘子房里,范溪推门走进房间后莫名觉得不对,她脚步拐了个弯,走到安娘子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手,不想这一摸之下,手下全是冷汗,触之湿冷异常。
这手已不像活人的手。
范溪嘴里声音变了调,“大兄,二兄——”
边喊人,范溪边往安娘子身上摸,她娘额头湿冷,身上全是湿淋淋的冷汗,惟有心口残存一抹热气,呼吸亦是又轻又浅,几乎探不到。
范溪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情形,一时间慌了手脚。
隔壁屋睡着的兄弟俩被惊醒,光着脚便跑了来。范溪慌忙点起灯盏,对两位兄长道:“娘不好了。”
范远瞻一摸他娘的额头,沉稳道:“溪儿莫慌,我这便去请大夫。积蕴,你在这照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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