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讲?”
“奴婢不敢说。”
“恕你无罪。”
沈皋这才道:“秦王的性子,陛下应当知道,少年时轻财任侠,亦桀骜自恃,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这些年沉浮历练,若是叫他变得事事隐忍不发,心机深沉,于陛下而言,反是坏事。又譬如这回,菩女向他求助,欲摆脱韩世子,他亦慨然出手,不管有无男女情愫,此举倒合他少年起的一贯秉性。可见秦王这几年虽改而奉道,但其人之心性,与从前相差无几。这于陛下而言,岂非好事?”
皇帝沉默了片刻,复叹息:“朕又何尝愿意兄弟离心彼此防范?奈何人心难料,谁知他是不是故意做给朕看,好叫朕不加防备呢?”
这几年,据皇帝安插在西海郡的眼线报告,秦王日常完全没有半点异样,私下也从未与阙人交通往来。
但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表象,秦王的手段太过隐秘,以至瞒过了眼线?
皇帝总是无法安心。
“那是自然,陛下未雨绸缪,天经地义!如今陛下不是已经有了菩女吗?”沈皋轻声道。
皇帝沉吟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问:“那件事办妥了吗?”
“妥了,菩女出了郭家,奴婢便着人上门去办了。陛下放心,绝不会出岔子。菩女与那妇人相伴多年,感情深厚,说情同母女,亦不为过。”
皇帝不再说话,从案头抽出那份录有太子妃人选名单的折,取御笔,将上头“菩氏女”三字一笔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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