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休想逃出他的手去,哪里想到,宛娘早跟着水车出了城,这会儿已坐在南下的船上,正在周存守的眼皮子底下呢。
船主把个人的路引拿给了周存守查验,周存守一一看过,问他:“从这里上船的是哪几个?”宛娘一听,浑身的冷汗几乎要透衣而出,从这里上船的只有自己跟老陈氏,周存守若亲来查验,保不齐就认出自己。
宛娘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一般,果然听得船主道:“只有婆媳二人是从这清河渡上的船。”周存守亲上踏板走了过来,宛娘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这船是南北拉货的船,捎带也拉些南下北上的穷人,船舱窄小,杂物堆积,味道自然不大好,周存守嫌恶的遮了遮鼻子,往船主指的角落看去,一老一小两个妇人,缩在船舱的角落里,两人的衣裳都旧的不成样子了,那个年轻妇人头上还裹着个旧布巾,看不清眉眼容貌。
周存守抬手指了指她道:“你,抬起头来。”宛娘浑身止不住抖了一下,老陈氏却把她揽在怀里,开口道:“官爷,我们是登州府人士,只因我这媳妇,前些日子病了,耽搁在这边儿,如今病虽治好了,身子还弱呢,郎中交代不能见风,官爷行行好,通融我们婆媳两个过去便了。”
听说话的确是登州府口音,周存守扫了眼她怀中的年轻妇人,破衣啰嗦,哪会是梅鹤鸣的爱妾,便磨转回头上了岸,把路引给了船主,船主这才千恩万谢的上船,让活计撤下船板,鼓起风帆,顺水南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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